…………
“本王受伤了,还是神魂之伤。”洞窟内,夜无渡半躺在地上,面色比自己的手还要苍白,他的黑衣衣角被灼了大半下去,剩下的鬼纹们蜷缩在剩下的衣角里,惊恐着脸,好似在替他无声尖叫,让那本就丑陋的鬼脸更加狰狞。
“鬼也会受伤的吗?什么东西伤的?”楚宁脸色不变,并没有为这突来的变故皱哪怕一下眉。只轻垂着眸子,蜷了蜷捏着秋水剑的手。
“不管是什么伤了本王,本王并不是喜欢吃亏的人。”夜无渡的脸微转过去,望着楚宁缓缓道。“凌道仙尊陈知渊座下三个弟子,可有最在意的人?”
“不知。”楚宁一怔,脸上有些发白,眼里复杂一闪而过,强装镇定道。
“美人儿你如此漂亮又讨人喜欢,你师尊最在意的不会就是你吧。”夜无渡将楚宁的反应落在眼底,带着挑逗的口吻,作势要挪向他,边含笑道。
“不是。”楚宁垂着眸子,坐在夜无渡旁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仰起头泠泠道。
“如此身段,这样风华的,都不是?那你师尊真正喜欢的又是怎样的尤物?”夜无渡舔了舔嘴唇,眼里眸色一厉,片刻后却笑出声来,讽刺道:“还是你那位师尊修为虽高,却眼瞎心愚,如此美人在侧,却从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的陈知渊正冷眼望着他们,盯着夜无渡那只烂了的衣角,暗暗有些可惜。
“我师尊可是你能置喙的?”楚宁面色清冷,颇为厌恶地瞪了他一眼。紧紧按住自己的秋水剑,睫毛抖颤。
“本王明明给了你机会不是吗?”夜无渡并不理会他的怒意,随意躺在地上,低沉笑道。“若是他能察觉到你的异样,你又何必回来?鬼面虫没那么难取。”
“那又如何?”楚宁侧过了脸去,冷声道。在夜无渡看不到的地方,小心地抚摸着脖子上那被种下了鬼面虫的地方,那双沁了水意的明眸越发地暗淡。
…………
玉辰宫里,陈知渊背着手站在大殿上,面无表情喊了一声:“月白”。
杜衍正歪在月白的肩膀边这儿嗅嗅那儿闻闻。一手撑在床上,誓要找到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出自哪里。
听到那清冽又淡漠,却震击神魂的声音叫月白,吓得一个激灵,忙爬起来,做贼心虚一般,掸了掸自己的衣服。这才难为情看着月白道:“师尊不是看到了吧?我可什么都没干。莫要让他误会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月白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深吸口气,努力适应陈知渊这心血来chao的叫人方式,示意杜衍赶紧滚蛋,爬起来就去找陈知渊。
只留下杜衍摸摸鼻子,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自己倒是不怕,可师尊未必不怕啊。
“师尊,您找徒儿?”月白进了大殿,陈知渊正背对着他,他的面前赫然是他那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水月镜。陈知渊往那里一站,月白只能看到水月镜的那Jing致的轮廓边。
“嗯。”陈知渊眼神淡淡,这才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你楚师弟要去历练,为师突然想起来得送他个礼物,才是却是忘记给他了。不若你去替为师送送?”
“啊,这种事情,徒儿自然愿意代劳。”月白脸上漾着笑,心里却在打鼓。寻思而今楚宁怕是没空,可左右送礼物又没有说非要送到手上,只要自己走一趟,运气好的话他连楚宁的影子都不会见到。
就算是楚宁没走,自己是师尊嘱咐来的,哪怕因为遇到夜无渡而耽搁了,陈知渊也定然心里有数。
“果然是为师的乖徒儿。”陈知渊扶着他的肩膀,这才带着他往前走,直走到水月镜前,才温声跟他道:“为师就知道你不会推辞,你现在来看清楚你楚师弟在哪里,莫要找错了。”
月白这才看到,陈知渊方才有意无意遮住的水月镜面里,楚宁正一脸孤拔屈辱地被人压在身下。在他的身上,鬼纹袍身轻轻摆动,一只比楚宁脸还要白的手正捏着他的下巴,那手的主人正朝着楚宁的脖子吻去。
妈,的!又坑老子!
“师,师尊,这是谁啊。”月白兀自站在镜前心中凌乱,吓得睁大了眼睛,想气又气不过,只能结结巴巴地佯装惊慌明知故问。
像是一点都没将那弥漫着暧昧旖旎的气氛看在眼里,月白只盯着那黑袍上狰狞的鬼纹在不断变化,好似在咆哮着即将挣扎出来,直接将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鬼王,夜无渡。”陈知渊狭长的眼眸微眯了眯,干脆答道。
“您就没发现这其中有些问题吗?”月白被他这想当然的语气气得嘴唇直哆嗦,却是毫无办法,只能深吸口气,勉强道。“楚师弟金丹修为尚且被掣肘,徒儿去难道不是羊入虎口?”
“怕什么?本尊总不至于连你都护不住。”陈知渊勾唇笑笑,淡淡道。“你师弟被中了鬼面虫,不帮他一把,本尊怕他日后发挥不好。你若是不去,本尊就只能亲自去了。只是……”
陈知渊沉yin着,似有若无地盯着月白,像是等他一般。陈知渊觉得月白似乎对格外在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