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子对面前这个比她小两三岁的弟弟很是有好感,便摘下了白布,露出了里面的花朵来,笑盈盈地问:“你看,漂亮吗?”
千绛在看到那花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满是惊骇,说话也变得不流畅起来:“漂……漂亮。”
其他的人在看到这花时,也都惊恐万状。一看到这花,就会联想到绍兴府的那些命案,那些死去的人们,令人瑟瑟发抖。
“蝶子,快包起来。”月赵命令她道。
“说吧,你们抓我到底要干什么?”月赵转移了话题。
“放心,只是借用你,来等一个人而已。”谢挽凌扬眉道。他们此行,就是来为师傅报仇的。
月赵嗤笑一声:“他不会来的,你们真是愚蠢。他要是会救我,那当初就不会把我当替死鬼送进你们的地牢来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他还每天来给你输妖气呢。他要是不给你妖气,你以为你还会活到现在吗?早就死在里面了。”蔚秀崖道。
“???输妖气?他有这么好心?”月赵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旁边的谢挽凌翘着腿,摇头无语道:“二师兄,你也把那只妖想得太好了点吧。我看,他明明就是怕我们发现这个丫头根本不是妖,所以才每日来给她灌输妖气吧。”
月赵觉得她说得甚有道理。她问蔚秀崖:“你确定你要抓他吗?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吗?”
“管他是谁,伤了师傅我都要抓。”
好家伙,你竟然想抓你的偶像!
月赵看着蔚秀崖同样用绑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问:“修牙师兄,听说你的手受伤了,现在还没有好吗?”
蔚秀崖一听,眸色黯然,“好不了了。”
“啊?那你岂不是不能画画了?”
他扔了一袋白色的烟到她面前,郁闷道:“别再勾起我的伤心事了。”
“搞什么?你这扔的是什么?”月赵呛得咳嗽了两声。
“迷烟。让你没有力气逃走的迷烟。”
“……”月赵忽然想起来曾经有人送她的那幅几个人一起吃红薯的画,现在想想,那一定是苗肆画的,她继续说,“修牙师兄,你想不想要你偶像的真迹?”
“你大胆!”蔚秀崖抓紧了背上的那幅《千里江山图》,道:“这是我要呈给陛下的,岂敢私自吞了!”
月赵这才发现他的背后,背了一幅很熟悉的物品:“那画竟然在你这里?怎么回事?”
“这是我从那些废物手中救下的。”他说得还挺洋洋自得。
月赵又说:“我说的不是这幅画。我说的是别的真迹。”
“你可休想骗我,连头猪都知道,我的偶像一生只画过这么一幅画,哪里还有别的什么真迹?”
“好吧,是你自己不信的,那就别怪我以后把它送给别人了。”
蔚秀崖半信半疑,道:“你先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画不在我身上,在公主府。只要你今日把我放了,那幅画以后就给你了。”
谢挽凌见蔚秀崖有点心动,赶紧把他拉了过去,劝告道:“二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一向古灵Jing怪,她这明显就是在骗你。若是王希孟还真的有什么真迹,那这二十几年,又怎么会没有人发现?”
“对,你就是在骗我。”蔚秀崖也坐在了那边的箱子上,不再过来了。
“行吧,那咱们就在这里耗着吧。”月赵又说,“蝶子,你先把小琬带回去。”
“那公主你?要不要我去向陛下禀报啊?”
千绛拉住蝶子的衣袖,说:“姐姐,搬救兵这种事情,是应该当着我们劫匪的面说的吗?”
“不必禀报了,改日我们会亲自去皇宫面圣的。还有,你们的公主,我们也会好吃好喝地招待的,不会委屈了她的。”谢挽凌说。
“噢。”
“小琬,你先回公主府等我吧,我会回来的,放心吧!”月赵对唐小琬说。
“阿赵,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唐小琬很是愧疚地不愿意离开。
“快回去吧!”月赵对蝶子下令,“蝶子,我命令你把她安全地带回府中。”
“遵命,公主。”
待他们走后,月赵才瞅见谢挽凌的那盏灯笼里,有一道熟悉的光亮。她定睛一看,那里面的,竟是苗肆扔掉的那支笛子!
“这笛子怎么会在你这?不会是你捡来的吧?”
谢挽凌回想起那日在路上赶路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道亮光,就那么凑巧,刚好掉进了她手上的灯笼里。
“不是我捡的,而是上天赐给我的。”
“呸!那是我的!”月赵怒道。
月赵想起苗肆说的那句话“这双眼睛不要也罢”,回想起他眼睛时好时坏的情况,脑中一道Jing光闪过,难道这笛子可以让他的眼睛变得明亮?
她看见那支笛子在那盏灯笼里,已经被融化得不成形了,急道:“你快将它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