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宇噎住,显然是想歪了,烦躁地叮嘱他不要纵欲过度,之后再没打来。
元旦后,“旷野”就开始忙新一年的项目了。
他将自己收拾得十足Jing致,每一根头发丝都吹成他想要的样子。
忙起来,没人注意到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星姐倒是问过靳哥怎么好几天没来了。
他握笔的手极浅地顿了下。
平静道:“冬天高原上有很多事需要他处理,过完元旦他就暂时回去了。”
星姐点点头,“那我们赶个工,争取在春节前把压着的活儿全都干完,提前放假,你早点找靳哥去。”
他笑笑,“行。”
靳重山的淡漠果然传染给他了。
分手这件事他瞒过了所有人,甚至连他自己,偶尔都感到其实他们没有分手,靳重山只是回喀什处理必须要处理的事。
只是一些细枝末节还在固执地提醒着他——
你的淡然都是假的,你没有你展示的那样平静。
他时常忘记吃饭。
每天在工作室加班到很晚,回到家脑中一片空白,需要酒Jing才能入睡。
有时他醒来,摸到枕头洇shi。
可他记不得自己哭过,也不记得梦里有什么让他伤心的事。
快递也忘了去取。
也不是忘记,取件码每天都会发来。
但他提不起兴致去拿。
也可能是,害怕拿到某个东西。
离开喀什前,他以为自己会和靳重山一起回去。
他根本没有想过靳重山会将他留下来。
他在喀什生活了半年啊。
杂货铺楼上的卧室,服装店,院子,处处都是他的痕迹。
他又很喜欢花钱,有用的没用的,只要看上了,就会买回来。
靳重山随遇而安,哪里都没有太多的行囊。
靳重山的私人空间,早已堆满了他的物品。
这些东西,一定会被靳重山寄回来的吧?
它们会像一堆无人要的垃圾,挤在驿站。
其他包裹都被需要,被买家满怀期待地取走。
只有它们,是被丢弃的。
就连他这个接受者,也不愿意带回它们。
斯野看了会儿阳光,眼睛被刺得发痛。
可是垃圾堆在驿站,也是给别人添麻烦。
斯野想,今天天气好,去把垃圾都清理掉吧。
下床时,他有些恍惚,摔了一跤。
赤裸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破皮了。
但疼痛好像并不鲜明,他药都懒得涂,去卫生间洗漱。
以前,卧室地上铺着地毯。
他和靳重山在地毯上做过。
前几日,他将酒洒在地毯上,难得清理,扔掉了。
有一回,他下床,腰腿没力,也摔下去。
膝盖撞在柔软的地毯上,毫无痛感。
靳重山却打横将他抱起来,帮他洗澡时,很温柔地揉着膝盖。将他放回床上时,还亲了亲那泛红的地方。
他一度怀疑,膝盖并不是撞红的,而是被靳重山揉红的。
电动牙刷已经停止震动,斯野还浑然不觉地握着。
直到牙膏沫和唾ye一起淌得满下巴都是,他才叹了口气,赶紧洗掉。
取快递时,斯野跟老板借了个板车。
二十几个包裹全部搬上板车,没有一看就是大型行李的。
斯野问:“只有这些了吗?”
老板不耐烦地将机器丢给他,“你自己对!”
斯野看完所有对应他手机号的快递,没有一个来自新疆。
把机器还给老板,斯野竟是莫名松了口气。
包裹全部拉回家,斯野坐在门口拆。
好几个包裹他都要想一下,才知道那是什么。
拆到第二十个,斯野忽然不动了。
双手渐渐用力,指骨泛白。
那是一箱螺蛳粉。
和靳重山吃过厕所串串之后,他催靳重山赶紧买一箱螺蛳粉寄到喀什。
去新疆的快递比较慢,冬天更是如此。
不早点寄的话,他们回去之后可能吃不上。
靳重山答应了,但买没买他不知道,也没催。
这箱螺蛳粉居然寄到了成都。
斯野指尖有些发抖,找出货单展开。
下单日期是十二月二十八号。
三十一号那天就已经到驿站了,他却没去拿。
他说,想在成都过完元旦。
所以螺蛳粉在元旦前夕寄到了成都。
可他们没来得及吃。
斯野紧紧捏着一包,几乎将包装捏破。
下单的时候靳重山在想什么呢?
是打算和他一起吃的吧?
他不知道靳重山是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