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澄宇笑了下,很得体地说:“去医院要至少二十分钟的,可以车上慢慢说。”
黄卫国有些别扭地看了魏澄宇一眼。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的。”魏澄宇眨了下眼睛,“假结婚的事。”
余朗松了一口气,魏澄宇知道这件事的话,就简单多了。所以黄卫国也没再说什么,三个人都上了车,魏澄宇很贴心地坐到了前面去,把后面的空间留给他们俩。
“老黄,你想到哪里去了?”余朗叹了口气。
“余朗,我是怕你吃亏。”黄卫国郁闷地把眼镜摘下来,揉了下鼻梁,表情变得严肃很多,“你知道我等在门外的时候有多担心吗?”
“我认真考虑过的。”余朗声音轻下去,听起来心虚,“魏老师他不会……”
“那可是发情的Alpha。”黄卫国又按了按眉心,他的声音压得低,但还是听得出来他的着急,“你要是个Omega,我现在直接去跳河好了!”
“我又不是嘛。”余朗抿起唇,有点委屈。
“Beta也不行!”黄卫国一脸正色,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他把余朗拉过来,很仔细地查看了他的后颈,确认上面没有任何痕迹之后,面色才松了一点。
“对不起嘛老黄。”余朗很可怜地看他,“但当时情况紧急,我很担心魏老师。”
黄卫国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魏竞川是个非常优质的Alpha。”
“我知道的,但……”余朗说,他想起魏竞川那句颤抖着的“出去”,后知后觉地觉得心尖发颤,“他不一样,我知道不会。”
余朗不是没见过发情的Alpha,几年前某个私人宴会,被引诱发情的陌生Alpha,像一只露出利齿的野兽。他还记得那时候混乱的场面,因为突然的发情,在场的Omega和Alpha全部受影响。那天和余朗一起来的是同公司的一个Omega,本来年纪就小,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完全被吓愣在那里。
余朗还记得那个Alpha扑过来的画面,血红的眼睛,里面盛满的是兽性和破坏欲。那一刻,哪怕余朗作为一个Beta,他都感受到了来自Alpha那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叫人喘不上气。
但魏竞川没有这样的眼神。余朗回忆起最后的时候魏竞川看他的样子,他的眼睛里是压抑和克制,或许还藏着一点痛。
所以余朗又说:“老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魏老师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的人,所以我信任他,也想帮忙啊。”
黄卫国看着他,余朗的脸很安静,眼神坚定。他的眼睛是透亮干净的,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变过。
黄卫国时常忘记余朗其实已经出道快要六年了,他根本没必要这么担心余朗,因为余朗早就是个可以自己拿主意的大人了。
黄卫国故意假装烦躁地别过脸,嘟囔了一句:“我不管你了。”
魏竞川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他被割破的手腕需要包扎,然后只要等镇静剂的效果过去就好。
魏澄宇带余朗见了医生,医生是这么告诉余朗的。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也是魏家的产业。
“这里有休息室,小余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魏澄宇问他。
余朗摇摇头:“我想先去看看他。”
黄卫国站在一边,他很安静,只是很频繁地在看手机。
“老黄,你有事就先回去吧。”余朗看他,他知道黄卫国今天本来是在带别的艺人。
黄卫国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在这里没什么意思了,所以他说:“有事随时联系我。”
魏澄宇就让自己的助理送黄卫国出去,然后他转向余朗:“那我带你去看他。”
因为父亲的缘故,余朗对医院很熟悉,他从小就觉得医院的温度会比外面低一点,让人觉得冷。
这里就显得更冷,余朗跟在魏澄宇身后,一路只碰到寥寥几个护士,脚步声听起来响而空。
魏澄宇打开一扇门,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单人病房,房间里很静,有很清晰的仪器运作的声音。
魏竞川穿着蓝色的病号服,很安静地躺在床上,露出来的手腕上缠着纱布,白色的,很扎眼。
余朗在这一刻觉得他好陌生,他不习惯这样的魏竞川。
魏竞川此刻的脸安静却没有任何表情,好像疲惫至极。
余朗看得有点难过,所以他走过去,走到魏竞川身边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他什么时候会醒?”余朗只好找话讲。
“说不准的。”魏澄宇看他,解释道,“快一点就今晚,慢一点就明天。”
余朗点点头,然后他很严肃,又异常小心地捧起魏竞川包着纱布的手,细细地看了一会,才把他的手轻轻放回床上。
魏澄宇一直在看他。
“伤口不深吧?”余朗皱着眉。
“还好,他砸碎了一个玻璃杯,还好没有碎屑扎进去。”魏澄宇有点嫌弃地说,“他一直很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