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强不待楚霄云开口,又自顾地说起来:“你半夜三更的把我叫醒,让今日一早给你喂鸡。啥事那么急啊?”
说着环顾了一圈,看到一旁护卫营的人,一下子惊讶起来:“哇,怎么还有护卫营的人啊,你们捕房怎么跟他们一块巡街了?”
“你谁呀,公门里的事,轮得到你来打听吗。”护卫营的人冲王三强嚷嚷。
“这是我兄弟,他这话也没有打听公门中的事吧。”楚霄云不满护卫营的人吼王三强,辩解道。
王三强听了嘀咕道:“哥,你还是跟余大哥搭档的好。”
那百夫长耳尖,听了笑道:“余大哥?是说俞鹤吗?蹲大牢的人了,以后怕是没机会来巡街了。”
王三强听了,惊得人险些蹦了起来:“哥,咋回事啊?俞大哥怎么了?”
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一脸蔑视地对百夫长道:“骗人吧,我前天早上还在同福客栈看到他呢。”
这话在楚霄云的脑海中加工识别之后,传到他的意识,楚霄云惊觉不对。
前日不就是枯骨案发的第二日,俞鹤的父亲回云岭县的那天吗?那日早上,俞鹤的行程应当是从驿馆接了他的父亲,送其出城的。他去同福客栈干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楚霄云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波动,问道:“你看到他去同福客栈做什么?”
王三强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去客栈当然是住店啦,我看到他和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汉一起进去的,根客栈掌柜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到掌柜对小二说‘一间客房,带这两位客官上去一下’。我本来想进去跟他打个招呼的,但是那天我给坊里拉着一车竹料,走不开,就没打招呼了。”
“他和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汉去住店?”楚霄云疑惑道,“你没看错?那个老汉长什么样子?”
随着王三强的描述,楚霄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那个老汉分明是俞鹤的父亲,那日他是要返回云岭县的,为何俞鹤把他从驿馆接了出来,随后又去住客栈?俞鹤分明跟他说,他父亲已经回云岭了!
楚霄云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百夫长在一旁冷哼:“这俞鹤是还有同党吗?楚捕头可知那人是谁?”
楚霄云还没想起来应该怎么说,那百夫长便对他的下属道:“速去同福客栈,别让人跑了。”
护卫营的人除了留下两人继续跟着楚霄云以外,其余人等掉头一路向同福客栈奔去。
这一幕将王三强看的一愣一愣的:“哥,余大哥真的出事吗?”
楚霄云看到这里,顾不得答理王三强,对自己的下属道:“一队的人去钱铸老婆娘家,务必将人周全带回县衙,另一队人随我前去同福客栈。快!”
楚霄云带着人折向同福客栈。
百夫长已经去了同福客栈,那边他们已经有了人。护卫营留下的两人在捕房的人分头行动后跟随一队的捕快去了钱铸媳妇的娘家。
那边楚霄云跑了几步,想起王三强,回头道:“这事你别管!”
楚霄云带着人一路紧追,终于和护卫营的人同时到达同福客栈。一大群捕快、兵士冲进客栈,吓得客栈中的人噤若寒蝉,很多人在经过最初的惊吓后,见没人阻拦他们,纷纷逃离了客栈。
客栈掌柜被突然乌泱泱冲进来的一群兵士捕快吓了一跳,但多年的经营经验让他赶忙堆上笑容,上前相迎。
楚霄云对迎上前来的客栈掌柜描述了一下俞鹤父亲的长相,问:“前日早上是否有一名捕快带这位老者前来打尖?”
客栈掌柜有点懵,准备好的客套话全部失去了作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是有这么个人……”
不待客栈掌柜再说,百夫长问道:“他们住的哪间房?赶紧的,这人要是因为你这耽搁跑了,你这客栈可少不了受牵连。”
“二楼,乙字号……”同福客栈的掌柜翻了下账本答道,“请问诸位差爷,那位客官怎么了?我这店里用膳的客人都跑了,这损失……”
百夫长早带人冲上了楼梯,哪里会回答客栈掌柜的话,只有楚霄云好心地道:“衙门办案,你别管。”
随即他也跟着上了二楼,二楼乙字号房间已经房门大开,百夫长气呼呼地从里面出来:“妈的,人竟然跑了。这行李都没来得及收走,跑得够快啊!”
看到楚霄云上来遂道:“回去让县衙发悬赏缉拿告示吧。”
楚霄云没理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这间房。俞鹤父亲作为仵作的标志性工具箱就摆在桌子上,这屋子里住的是俞鹤的父亲无疑了。再看其余的物什,都是散放着的,看样子应该不是匆忙逃走,而是外出了。”
看明白屋内的情景,楚霄云对跟随自己前来的捕快道:“店内店外布置好监控位置,一会俞伯父回来,一定要以礼相待,切记不可动粗。出去关好门。”
捕快们应声而去。很快,捕房这边,房间内就只剩下楚霄云一个人了。
原本打算离开的百夫长收回脚步:“你咋知道人不是跑了还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