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顿了顿,又认真说:“感冒就要好好休息,待得不舒服小心加重病情。”
“反正小时候过年也只是留我吃一顿团圆饭。”
谢祺咕哝一声。
这不仅是原主的记忆,也是他前世的境遇。
只是他前世父母家境尚可,不至于让他窝在这小房间里,生病了好歹也还有阿姨照顾。
在……遇见他真正意义上的前任后,阿姨也不需要了。
那时候他算是过了几个好年。
后来也就没了。
“祺祺。”
俞一承没再多说什么,只叫了他一声。
这人自从醉酒那天叫他小名后,就再也没改口过。
谢祺不知不觉就任由他去。
“嗯。”
他含糊应了一声,没有明确回答。男人也没有催,只叮嘱他早点睡觉。
次日拜年,村里走了一路。
走了一路,议论听了一路。
见一个人,就有一人嘱咐“将来多帮衬你弟弟妹妹。”
给nainai拜年,也被叮嘱一句多看着点弟弟。
小辈里,就他一人没领到红包。
说是买少了,他又是最大的那个,都读大学了,就算了吧。
也是。
一切合乎规矩。
那么照他小时候的规矩,他也可以走了。
谢祺在群里说了一声。
众人纷纷劝他多留点。
爷爷也哼了一声,说是才刚来就急着跑回去干什么,有人撵你出去么?
他只说这是工作要求。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从小到大的惯例。
就没人吭声了。
到登机前,他给俞一承发了条信息。
数小时后,机场出口。
他想象中的场景成了真。
接他的人在大厅里一把搂住他。
这回他没躲,反而伸手回抱。
于是俞一承在开车时都面带笑意。
他的新房间和他从前的区别不大,只是采光通风好上数倍,还多了书柜。
“这些东西?”
“都是我刚刚去你家里搬的,”俞一承搂住他,被他皮肤上的凉意激得一皱眉,“快去洗澡。”
谢祺许久没有这样乖乖听话过。
裹着热气出来的青年肤色更显白皙,眼里似有水波。
俞一承已经替他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放好。
他的书,他的衣服,他的画架,一件一件,均是按照他的习惯,摆出来他看着就顺眼。
“喝药。”
“……我已经快好了!”
“都多少天了还没好?”男人摸上他额头,“是不是一直没吃药?”
青年默默点头。
他向来懒得吃药,而且那边总觉得不方便。
“我不要喝的药……”
“今晚就喝一次,明天给你买药丸。”
“不要。”
谢祺这几天压着的气性一下子就泛了上来:“我就是讨厌喝——”
话没说完,他被俞一承抱了起来,两人窝在了沙发上。
俞一承吻他侧脸时总是柔似绵绵春雨。
“这几天累了是不是?”
“嗯。”怀里的青年细细哼出一声,甚至……主动把脸往他胸口贴了贴。
察觉到这一点,俞一承呼吸都放轻了。
谢祺那一贴,像是要把他的心填满了似的。
“那药等会再喝。”
小情人立刻苦起了脸。
脸上明晃晃写着:怎么还要喝啊?
像个小孩似的。
俞一承再哄,谢祺就嗯嗯啊啊地应着,反正不肯应他的药。
真叫人没办法。
他可没忘记刚一见谢祺时,这青年略显苍白的脸色。
现在屋里这么暖和,谢祺的手脚还是凉的,鼻头也泛红。
熬了这么多天没好,不喝药怎么行。
“那要不——”叫个快送,把胶囊药片送过来。就是要等,还得下楼——而谢祺现下一副困倦的模样,都不知等不等得到。
算了,明天吃就明天吃吧,晚上总不会再叫他冷着。
“要不你喂我。”
谢祺望着他的眼睛蓦地亮晶晶,好像纯粹是突发奇想,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俞一承一顿,低头与他对视。
“唔——你最近好得寸进尺,”片刻后,谢祺挣开他,眼里水光潋滟,“谁叫你亲我了?”
嘴唇也红了一点,越显水润。
“是我的错。”
俞一承盯着他许久,眼神深邃。
“那你以后不许——”
“我只想问问,”俞一承抵住谢祺的唇,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
“这样喂,可以吗?”
谢祺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