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外边落雨的缘故,车里的暗香浮动得越发明显。
是俞一承给他量身打造的那款。
驾驶座对他而言宽大了些。
调整座位时他心里出现一种被俞一承往常的气息包围的错觉。
自己今天怎么回事?
雨打车窗,车厢里流淌着钢琴曲。
仍然是他曾经弹过的那些,从未改变。
俞一承微闭着眼,看来是不太舒服。
只是车里的琴声似乎把他唤醒了,然后他便一直偏头凝视着谢祺。
“看什么?”
“你好看。”
“……”
喝醉了酒的男人突然rou麻起来。
眼见着人似乎还想凑近点,他立即出声警告:
“我在开车,你好好坐着,别晃。”
俞一承竟真的坐得笔直,盯着车前的吊坠发呆。
直到谢祺把他搀上楼,他也没有乱动,配合着青年,令人十分省心。
谢祺都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真醉了。
这个怀疑在进门的一瞬间就被打消。
这男人一进门就把他抵在门上亲吻。
烈酒的气味直冲口腔。
他偏了偏头,怎么也抵不过,只得仰着头应了,细细密密的。
俞一承就乖觉下来,任由他主导。
还不错。
就这么磨着,他们一直从客厅到浴室又到了卧房。
好不容易一切都打理完毕。
谢祺躺着都累,狠狠瞪他一眼:“干嘛弄成这样。”
这男人大概是被热水浇清醒了,眼神恢复了平常的清醒,扣着他腰的手也恢复了平常的力道。
挣不动。
“我没想到你会来。”细密的吻落在耳边,“我好高兴。”
“……要不是你朋友一直打电话我才不会去……你是不是和他们说过什么了?”
“没,”俞一承的吐息瞬间僵住,“他们只是知道你的存在。”
“那今天怎么回事?”
男人又闷闷地不说话。
“我不能听么?”谢祺抚上他的脸,声音含着软刺,“辛辛苦苦过去接你一趟,你连话都不想和我说?”
“不是,是没什么好说的。”这人略显无措,他一听便知。
“说。”
他翻过身闭上眼。
然后如他所料,男人从他后背抱上来,低声解释:
“就是家里可能有人还想着让我去联姻之类……开玩笑有点过火,不欢而散。”
“然后你就去喝酒?”
“之前在国外的朋友回来了,他们也是替我圆场……那场宴会我中途就退出了。”
谢祺听到自己叹了口气。
然后没忍住翻过身与这男人额头相贴:
“怎么喝这么凶?”
他刚刚可是拿着解酒药和俞一承好一阵折腾。
甚至还上上下下和俞一承腻在一起洗漱——费了不少劲。
这男人路都走不稳了,还要逮着他亲。
麻烦得很。
……但他没有错过俞一承眼底的疲惫。
这男人原本是从不酗酒的。
“因为很久没见就多喝了点。”
他们隔得很近,于是俞一承说话的声音显得极为温柔。
“说实话。”
但谢祺并不买账。
“……来酒吧前和家人争执了一下。”
行了,也不必再问了。
谢祺叹了口气。
只争执了一下怎么会闹到中途离席的地步。
“你的家人朋友不会都知道我了吧。”
“他们想打听总会知道的。”俞一承似乎不愿多提自己的家人。
“……今天我去顾老师家里时刚好遇见林宣。”
“他和你说什么了?”谢祺发觉腰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层。
“他没和我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又觉得寡淡,“我只是觉得你们关系挺近的。”
世交,竹马,认识同一个前辈,理所当然嘛。
谢祺抿住嘴唇。
然后这两片红润的唇被吻开了。
“我去和他说,”俞一承低声保证,“让他以后不要来烦你了。”
这人给他的保证的确没有失过效。
“你家里人还是想让你和林宣在一起吗?”
“他们只是把林宣当成某种标志物,是他也行,是其他可以做标志物的人都行。”
男人厌倦的表情相当明显。
“但林宣还是想和你复合。”
而且还是你初恋。
“错误只犯一次就够了。”俞一承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不会踩进同一个水坑。”
“也许我是另一个错误。”
话音刚落,谢祺就被紧紧抱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