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边的男人对他的用心的确叫人一目了然。
就连只见过他一面的林宣似乎都看出来了。
后座的林宣正直直盯着谢祺边上的吊坠:
“一承,我以为你一直不喜欢这种挂件。”
俞一承以前不让他送这些,说是送了也没地方放。
现在一看,不是也能放么。
“以前是不喜欢。”
男人好像不知该怎么回,只犹豫了一下。
“是……之前我送你的东西也只见你挂在书房,从没见你摆出来过。”
“朋友的礼物我都会收在书房。”
俞一承瞟了一眼谢祺。
青年微合着眼,不知是不想掺和,还是真的困了。
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点,又把琴声调得似有若无。
窗外渐至郊野。
“真的不去我家吗?”林宣重提,“我妈妈也很想你。”
“不用了,我和谢祺回我家就好。”
副驾驶上的青年没有动弹的迹象。
俞一承继续:
“他不喜欢在不熟悉的人家里久待。”
林宣低头苦笑一声。
“我们也认识二十几年了吧?”后座的男人声音有点恍惚,“有一天你居然会把不熟这两个字往我面前摆。”
“我只是在说你和他。”俞一承下意识皱眉,“不要多想。”
“多想?”林宣冷嘲一声,“你都把事实摆在我面前了,哪里还有我多想的余地。”
又是这样。
俞一承眉头紧皱。
“抱歉,又说了你最不喜欢的话——”
“随便。”男人直接打断他,“他好像睡着了,你小点声。”
林宣冷哼一声,终于彻底闭嘴了。
谢祺悠悠转醒。
也不吱声,就眼睛转来转去,时而望着窗外发呆,时而瞟一眼开车的男人。
直到车速减缓,他才开口:
“这是上次你带我来的地方吗?”
“是,这里的建筑都在这一块,”俞一承飞速回答,“待会我们回我家休息一下,好么?”
“你家厨房能开?”谢祺瞥了眼自己的小菜苗,兴致不太高,“我饿了。”
“可以,也可以叫外送,厨师。”
“不要,自己做点就好。”
“好,钥匙在那个小夹层,有雨滴状吊坠的那个。”
“你们家就在同一条路上?”
“是,我家离这里近点。”
“那我先去你家么?”青年把玩着钥匙,“我不乱动。”
男人低笑一声。
“你先进去,房里也没什么东西,随你摆弄。”
“我马上就回来。”
两人兀自谈着,也没人理会后座的人。
林宣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坐过最长的一段路。
谢祺滑出车厢,轻飘飘往俞一承曾经的住所走去。
即使是在暗沉天色和零落风雨底下,他的身影也这样漂亮。
车里只剩下两个人。
“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
林宣低着头,语气近乎低迷。
“没人不让你说话。”
“……他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林宣直入正题,“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和你想象中不一样的事很多,”俞一承把车停下,头也不回,“他现在不是。”
林宣的笑还没露出来,就听得俞一承补充:
“他还没答应我。”
他的笑彻底僵住,只能扯几下嘴角,欲盖弥彰。
“我以为你不会变得这么快。”
“快?”
男人终于不耐起来:
“我们以前的事,早就翻篇了。”
陈年旧事,没有变不变、快不快的说法。
“你是想说只有我耿耿于怀?”
林宣提高了声量:
“俞一承,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和小时候一样——”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可你连我的生日都忘了。”
“你也并没有邀请我。”
“只是把我当朋友?”林宣自言自语,忽然吃吃笑了一声,语气轻柔:
“一承,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和我说话时总要下意识顶嘴——你面对朋友的涵养呢?”
男人沉默不语。
”你说一声把我当朋友,过去的事就真的过去了么?现在的你不也依然忘不了?“
说着说着林宣略有些激动:“我们的关系怎么会像你说得一样淡?明明我们认识这么久——就像我刚回国,你不也来帮我管理公司了?”
”我们两家一向交好,和你合作是于理不于情。既然你要问,那我们不说过去,谈谈现在的事。“俞一承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