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慈蹲在他身下的台阶,和他视线齐平,看着言喻哭的止不住,贺慈眉头紧紧皱着。
约莫是陆宣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让言喻难过了。
这样的言喻,贺慈本不该开心的,可言喻句句离不开他,声声为他辩护,贺慈心疼又上瘾,像是初尝禁果的亚当,欲罢不能。
他变态似的,贪恋这种奇怪的感情。
心跳声清晰有力,贺慈清楚明了的知道,它的跳动不是言喻征服他,而是他的自愿臣服。
“那我抱抱你。”贺慈揩掉他眼角的眼泪,“行吗?”
眼见着言喻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言喻利落抹掉,看着眼前明明一副凶相,却对他温柔到不行的贺慈,过往种种一并涌上了心头。
贺慈给他新换的饭盒,一模一样,却不问他旧的是怎么坏的。
贺慈等他演话剧,给他补课,严格看管着他的喝水和一日三餐。
...
言卫国没有做到的,他想要的,不想要的,贺慈一股脑儿的都给了他。
贺慈没有他信手拈来的情话,也没有陆宣恣意张狂的性格,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一点一点地往他心窝上戳。
空气里的寂静像是言喻剥开的小熊糖,水蜜桃味儿的,一点点散开。
贺慈听见言喻轻‘嗯’一声,对他伸出手,“那我也抱抱你,我们都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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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找陆宣,幽冥谷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好像也不是很大,在贺慈的带领下,两个人很快就走了出来。
排队的队伍依旧很长,大妈一个接一个的忙着检票,直到跟前落下一片Yin影,她才发觉,是那猫主子回来了。
言喻手里拿着新买的提拉米苏,是贺慈挑的少糖口味,两个人专门买给阿姨的。
“阿姨,这个是送给你的,”言喻眼睛还肿着,nai声nai气地的像个瓷娃娃,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看。
大妈怪不好意思地和他们推搡了一会儿,指着凳子边上的猫包,和他们客套了两句。
“在这儿呢,我看这猫不便宜吧,你们这么上心,养的胖乎乎的。”
言喻笑笑,没说话。
大妈忙得很,和他们没聊两句,就去检票了。
言喻一边打开猫包,一边冲贺慈伸手,他们刚才正好路过一家宠物优粮店,顺便给提拉米苏带了点rou罐头。
目光落在空荡的猫包里,言喻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贺慈的手触到言喻指尖的那一瞬间,一片冰凉。
“言喻?”
言喻看着的猫包,愣了片刻,抬头的一瞬间委屈的不行,他撑开猫包给贺慈看,“提拉米苏不见了。”
“贺慈。”
言喻蹲在地上,紧紧攥着猫包,“我们的猫不见了。”
贺慈眉头皱了起来,言喻很少这样叫他,目光顺着言喻攥的惨白的手,落在空了的猫包里,他神色骤然一冷。
“别急。”
贺慈一手拿着猫包,一手拉起六神无主的言喻,回到大妈跟前,“猫呢?”
“不就在...”大妈一看空了的包,心一沉,抬头看着他们两个人,“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可没动过啊,你们可别血口喷人!”
“说不定是这猫太闷了,自己跑出来了呢?”
“不可能。”言喻红着眼睛,斩钉截铁地回绝她,“提拉米苏最乖了,平常在教室它也不会乱叫,怎么可能自己跑出去!”
大妈看着周围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一时慌了,“那你这什么意思吗?哎呦,现在小年轻都厉害的很哟,你说你那猫不便宜,现在又说它不见了,我看那不就是只野猫吗?你这怕不是想讹我吧?”
言喻被她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说的一哽,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会颠倒黑白。
“我不是想讹你,”言喻抓着桌子一角,不让大妈走,“我的猫也不是野猫,它凭空不见了,它去哪了,你总得给我一个范围,我才好去找!”
“哦呦!”大妈招呼着过往人群,“这哪有逛游乐场还带猫的,现在猫丢了,又来找我赔钱,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没家教吗,当街出来讹人,你们说说嘛,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再说了,我这么多生意呢,谁知道谁摸了谁把你这猫带走了?”
话说到这,大妈猛地想起了什么,看向不远处正在检票的小男生身上,不到片刻,又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可怜死了,那身板薄的,风一吹就能跑,自己得了白血病还要出来赚钱,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哪像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养个猫都养的阔气,手上拿着的优质猫粮可不便宜呢。
大妈看着言喻那张养的娇气的脸,忍不住越发趾高气扬。
猫没了再养一只不就是了。
游乐场本来就是人多聚杂的地方,她刚才这么一嗓子,别人不想听见都难。
没几分钟,这块零零散散聚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