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喝醉了?看他睡得傻乎乎的,还是没长大的样子呢0 ”
奕衡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丽妃将床帘放下,挑了地方坐下,有内侍蹑手蹑脚的进来,点了几根蜡烛,给丽妃准备了 热茶,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室内变的明亮许多。
奕衡睿压着嗓子问道:“母妃知道衡棋不愿意纳妃的事吗?”
“知道,那日我刚开口跟他提了一句,他就说不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提到这 事丽妃轻轻叹了一声,面露忧愁,问道:“衡睿,你知道吗?”
奕衡睿昨晚刚知道,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丽妃说,只好摇了摇头。
丽妃将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轻声道:“要不然将安小世子召进宫来问一问,他俩感情挺 亲密的,或许安小世子知道怎么回事,到时候可以请他帮着劝劝衡棋。”
“还是不要吧,”奕衡睿闻言连忙道,“等明天衡棋酒醒了我再问问吧。”
丽妃只是随口出主意,并没有走心,闻言便点了下头,之后又略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奕衡棋抱着软枕睡得香甜,奕衡睿却愁得很,一夜没睡。
奕衡睿从没熬过夜,又喝了酒,乍然一夜未眠,脑子都在钝钝的疼,只好让内侍泡了浓茶 提神。
而喝醉了的奕衡棋在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原地满血复活,朝气蓬勃的冲到奕衡睿面前,撂 下一句:“我去给母妃请安了。”
奕衡睿还没来得及开口嘱咐他两句,人就已经跑远了。
奕衡睿只觉头更加疼了,将浓茶一饮而尽,重重的放在桌上,想了想,到底还是追了过去
一早起来,素来温婉和气的丽妃尚未梳妆完毕便动了火气,罪魁祸首便是一早过来请安的
奕衡棋。
手中的琉璃梳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疯了!胡说什么呢?”
丽妃满脑子翻天覆地的崩溃,却只听清楚了最后一句,奕衡棋那句‘我喜欢男人’像是一 把锋利的刀,直直的插在她的胸口,疼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奕衡棋进门就让所有的宫女退出去了,还把门关的紧紧的,原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琉璃梳质量上乘,摔了一下也没碎裂,奕衡棋弯腰捡了起来,笑嘻嘻的递给她,“母妃莫 生气,气坏了身子儿子可担待不起,会被父皇和皇兄轮番责骂的。”
丽妃伸手接了梳子,从铜镜里看奕衡棋,面容冰冷,“你要是怕挨骂就不该胡说八道!你 自己听听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奕衡棋依旧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我对女人没感觉,娶了也不会碰她们,何必 让她们进宫受这份苦楚,误了她们一生。”
丽妃咬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双唇颤了半天,才嘶哑的道:“简直胡闹!明天我就稟 明陛下,求陛下尽快安排给你纳妃的事宜。”
奕衡棋敛了笑容,他掀起衣摆,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母妃,求您不要逼我。”
“我逼你? ”丽妃狠狠的攥着琉璃梳的把柄,极力的压制着怒火,颤着声音道,“不,是 你在逼我,我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奕衡睿赶过来的时候,气氛已经僵到极致。
丽妃一见他,一直隐忍着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怎么办?衡睿,怎么办?你弟弟他……”
奕衡睿只好先安抚她:“我都知道了。”
女人的确是水做成的,丽妃哭了一个时辰,泪水还在蜿蜒不绝的往下流淌,像是怎么也流
不尽。
奕衡棋一直跪着。
他的膝盖早就麻木了,钻心的疼,奕衡睿拉了他两回,都被他固执的拒绝了,奕衡睿没办 法,只好让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
丽妃终于哭够了,漂亮的眼睛红肿着,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如今太子未立,这事绝不能 露出半点风声。”
不然,他们母子三人在这深宫就再也没有容身之处。
兄弟二人双双点头。
丽妃抹了眼泪,犹豫再三,还是问了第二句:“你喜欢的人是谁?”
奕衡棋没有直接回答:“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丽妃恨声道:“你不必瞒着!我一个深宫妇人,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奕衡棋直挺挺的跪着,垂着头没接话。
倒是奕衡睿替他答了 :“是安世子。”
丽妃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又要哭起来,撕声道:“作孽啊……我就说你怎么整天闹着要 出宫去!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奕衡棋担心丽妃会找安灏珏的麻烦,忙道:“是我自己要喜欢他,他可没说喜欢我。” 这也是事实,安灏珏的确是什么也没说。
“你还有脸说! ”丽妃气急,攥着拳头往奕衡棋身上锤。
奕衡棋动也不动,任丽妃发泄一通。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