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道:“是的,那行商原本有妻子,性子粗鲁霸道,她嫁过去之后过得并不好,经常受 欺辱。年前怀了一胎,被折腾的小产了,心里很是怨恨,只是她还要靠着那行商过活,一直隐 忍着。我跟她说了京中的谢府,告诉她唯一的儿子一直跟在谢明玉身边,两人结拜了兄弟,情 谊深厚的很,如今在京城过得很是富贵,便想着找她,以后好孝敬她,她一听就心动了,而且 那行商的生意也很是不好,加上不会经营,家里渐渐变的拮据起来,听了此事硬是让沈夫人带 了继女儿一同跟来,那姑娘今年才十五岁呢,还没有婚配,怕是想借着沈砚之的关系给她攀一 门好亲事……”
谢明宏闻言冷笑一声:“呵,市井之人,他这是闻着rou腥味了,不过来的时机也正好…… 先晾她们几日,回头等我吩咐。这事你办的不错,这是赏你的,去休息吧。”说着将腰间的玉 佩摘了,赏给了常山。
常山急忙接了,开门退了出去。
谢明宏在屋内坐了一会,换了身干净衣裳,转身去了蒋氏的屋子。
因为谢明宏落榜的事情大受打击,蒋氏的气色一日便不如一日,即便是喝了好些补药,也 一直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神来。
见谢明宏进来,蒋氏垂着眼抚着腕上的水色玉镯,坐在榻上一句话也不说。
谢明宏挥退了丫鬟,轻手轻脚的在她身边坐下了,低声问道:“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
蒋氏不答话,眼角却溢出一行泪来。
谢明宏拉着了一下她的衣袖道:“娘,别不理我,我知道,这次我让娘失望了。”
蒋氏眼中涌出更多的眼泪,拿了帕子狠狠的擦了下,抬起手不住的捶打着谢明宏的胸口, 骂道:“你还知道让我失望了!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啊,如今落榜了 ,再考就得三年后,以后可怎么办?林府的婚事怎么办?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谢明宏理亏,任蒋氏打了一会,待她发泄了一下情绪才劝道:“娘,你先冷静下,落榜了 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的。”
蒋氏拿着帕子抹着泪,恨声道:“如今都落榜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谢明宏缓缓道:“我前些日子打听过了,有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职位正缺人,可以捐官
,与其等三年后的会试,不如现下捐个前程,只要有了官职,林府那边想必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
〇
蒋氏一惊:“捐官?这方面素来管得严,况且只是单拿银子也没用,还得有门路走动一二 才行,你爹又是个不中用的,那些以前关系好的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根本不会帮衬着,你 往哪找这样的门路去?”
谢明宏提起嘴角笑了一下,将沈砚之生母的事情一一说了,低声道:“……把这事推给谢 明玉就是了,反正以他跟安世子的交情,怕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也有 他担着。”
蒋氏闻言打起一些Jing神,内心活动起来,不过还是有些犹疑,缓缓道:“罢了,过两日我 去见见她们,若真是行得通再说吧。”
谢明宏知道她听进去了,也不多说,只捡着软话跟蒋氏赔罪,母子二人在房内细聊了许久
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屋内依旧燃着熏笼,只是炭火没有冬日那般旺盛,不会让人心生燥 热,也可以去些chao气。
天还未亮,谢明玉就醒了过来,沈砚之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侧耳听了听,外面雨声淅沥 ,一夜未停。
谢明玉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唤道:“砚之,醒一醒……”
“唔……哥哥。”沈砚之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又闭上了。
谢明玉轻笑道:“卯时了,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啊,”沈砚之闻言顿时一个咕噜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道:“我又忘了读书的事了
“没事,哥哥记着呢,”谢明玉笑着从床上下来,将他的衣裳都拿了过来,一件一件的给 他穿上了,“外面还在下着雨呢,估计还得下一天,下学了就在那等着,不许自己跑回来,我 会让福临去接你的。”
沈砚之点头,抱怨道:“都两天了,这雨怎么还在下啊?”
谢明玉将衣裳上的最后一个盘扣扣好,亲了他一口,安抚道:“比前两日的暴雨已经好了
许多,春雨绵绵也是好兆头,你再忍几日,待雨停了我帮你请几日假,带你去城郊踏春。” 沈砚之一听要去踏青,顿时清醒了许多,笑道:“也不用请假,再过几天就是休息日了, 到时候我们再去就行了,省的耽误了读书。”
谢明玉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呵,倒是个爱读书的,行,都听你的。”
将沈砚之送走了之后谢明玉也没再睡,披了衣裳看起账册来,待福临回来了,才简单洗漱 一番,让福临送他去了百味斋。
袁成杰已经到了,正坐在柜台里打算盘,见谢明玉来了,压着声音神神秘秘的笑道:“谢 公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