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见状强撑着应道:“家里的库房没有打理清楚,想来是放混了,茹儿没留意才戴了出 了。”
说着连忙让谢婉茹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白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走近将簪子拿了递给她,白老夫人轻轻摩挲的簪子尾端的刻字,嘴里 却不饶人,冷声刻薄道:“放混了?簪子上这么明显的刻字都看不见,难道你是瞎的吗?呵呵 ,连过世婶娘的嫁妆都敢随意戴,府上的规矩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蒋氏与谢婉茹羞愤不已,心中只觉一片冰凉。
白老夫人摆明了来给徐老夫人撑腰的,若是此事被她说了出去,名声算是毁了,将来京城 中还有谁愿意娶谢婉茹?
谢孝璋更是气的直喘粗气,狠狠的瞪了几眼谢婉茹。
刘主监很快就把礼单对了一遍,笑着说道:“徐老夫人,嫁妆单子已经核对好了,还差八 对东珠,一对红宝石步摇,两副翡翠镯子,一只南海珠钗。”
徐老夫人闻言冷冷的问道:“蒋氏,少的这几样东西呢?”
白老夫人眼睛钩子似得看向蒋氏,带着不屑的冷笑。
蒋氏脸色煞白,对身边的丫鬟低声说道:“去把东西拿来。”
徐老夫人冷笑一声,待丫髮将那几样东西拿过来后,对刘主监说道:“之后就劳烦刘主监 主持分家事宜了。”
刘主监笑了笑,恭敬说道:“老夫人客气了,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按着律法上的规定,分家分的是公账中的东西,房屋、土地、铺面甚至宅子里奴仆的卖身 契,都是属于可以分割的财产,这些都是过了京都衙门的文书的,有备案在册,倒是不怕谢孝 璋隐瞒,没什么可纠结的。
在刘主监的见证下,公账很快整理成两份,谢孝璋将分好的册子看了看,脸色难看的要命 ,却说不出什么不满的话来,只好黑着脸任由刘主监带来的人分别抄好了名录,写好了文书, 并吩咐手下去京都府衙门过了官印。
刘主监将过了官印的文书递给徐老夫人,殷勤笑道:“爵位的事情只能待谢公子年满十八 岁才可再申请了。”
徐老夫人接过文书笑了笑,道:“多谢刘主监提醒了。”转而将文书册子交给谢明玉,“ 好好收着吧,这些都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念想,日后看着这些东西,用着这些东西,要时时刻刻 记着以往之事,别让他们在九泉之下闭不上眼,知道么?”
谢明玉眼圈一红,双手将册子接了过来:“是,外祖母。”
白老夫人也是感怀不已,越发的对谢孝璋蒋氏不满意,说道:“这么些年朝廷也下发了不 少的俸银与禄米,合该一起算个总账,让他们都吐出来。”
徐老夫人笑了下,深深看了谢明玉一眼,谢明玉心中明白,做事留一线,见好就收,这时 候若是逼得太紧了反而不美。
谢明玉对着白老夫人一揖及地,感激的说道:“原想着能将母亲的嫁妆要过来明玉就心满 意足了,多亏了老夫人今日相助,如今连家产都如数分了出来,明玉感激不尽,这些已经尽够 了,其他的就不追究了。”
白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心里很是受用,口中连连称赞好孩子。
徐承钧赁了足足二十辆马车,将那些嫁妆全部装上了,然后众人也没在停留,直接就离开 了。
蒋氏脸色青白的看着那些嫁妆,只恨不得也跟了去,她原本打算好好的给谢婉茹打点一番 嫁妆的,剩下的也好贴补自己,谁知现在全没了。
数年来费尽心机霸占弟妹嫁妆,侵占弟弟家产,然而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全部物归原主了 ,看着那些马车渐行渐远,蒋氏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众人满载而归回了梨园,担忧不已的沈砚之早在大门口翘首以待,见他们回来才露出笑意 ,招呼着管家将东西卸了,小心送到库房去。
徐老夫人此番前来最大的事情就是将嫁妆与家产要过来,如今事以解决,也不再多留,第 二天便忙着让下人收拾东西,两人要在年前赶回去。
黎州路远,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要走上半个月,堪堪能在年前赶回去,再加上还有女眷,是 以路上的吃穿用度都要备齐。
梨园里忙而不乱,井然有序的收拾着东西。
谢明玉驾了一辆马车停在梨园门前,招呼着下人出来搬东西。
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还有一斛珍珠,外加上谢明玉从空间里买的各种用铁罐密封的小吃 ,比如鱿鱼丝,rou脯,开心果,碧根果之类的,零零总总装了大半个马车。
徐承钧出来接他们,见着鱼贯而入忙着搬东西的下人,不由蹙眉道:“买这么多东西做什 么?黎州那边也不短这些。”
谢明玉笑道:“这些都是买给舅母堂哥他们的,都是我特意买来的,舅舅好不容易来一次 京中,自然要多带些东西回去,外祖母呢?”
徐承钧笑道:“在寿安堂里,砚之陪着呢,老夫人很喜欢他,这会儿正教他摸骨牌呢。” 谢明玉闻言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