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心里一阵一阵发寒,强自压下心中的惧怕,连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明玉 是搬出去了,但是过得很好,他现下就住在东二巷那边的宅子呢,老夫人放心,不如先进去喝 杯茶,我派人去叫明玉叫来。”
都把明玉逼得搬出去了还让她放心?
徐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蒋氏,恨不得扇她两巴掌,冷冷笑道:“呵呵,既然明玉已经搬 出去了,老身也省的进去了,不差你这一杯茶。劳烦二位将我女儿当年的嫁妆和明玉应得的家 产都提前整理出来,待老身进宫拜见过太后娘娘,自会带着外孙前来讨要。”
说完直接让丫鬟搀着重新上了马车。
外封的超一品诰命夫人,进京后是要拜见太后的,若是她在太后面前提起一言半语,谢府 就彻底完了。
谢孝璋闻言,脸色煞白,只觉五雷轰顶,蒋氏更是手足冰凉,眼前发黑,差点昏了过去。 徐承钧冷哼一声,将银枪提起挽在背后,也翻身上马,往东二巷去了。
东二巷与谢府这边距离不算特别远,只是徐承钧多年没来京城,只记得大致的方向,中间 又问了一次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谢明玉的住处。
看着眼前略显魄落的一进宅子,徐承钧眼中冷意更甚,恨不得立即杀回去将谢孝璋大卸八 块。
沈砚之坐在他对面,正在专心致志的临字帖,谢明玉坐在书桌前,思考着甜品铺的室内装 修设计,听到敲门声,便将毛笔放在洗砚台里,起身去外面开门。
看清楚来人后,顿时又惊又喜:“舅舅!你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谢明玉确实没想到徐承钧会来得这么快,脸上的惊喜发自内心。
原主小时候是见过徐承钧的,这些年过去,除了更显成熟一些,徐承钧容貌没有大的变化 ,因此谢明玉一眼便认出了他。
虽是多年不见,但到底是妹妹的儿子,面容又与她有几分相像,徐承钧心里自然生出亲近 之感,又见谢明玉身量已成,面容英俊,通身衣饰富贵雅致,贵气逼人,心底稍安,拍了拍他 的肩膀,露出今日第一个笑脸,说道:“接到你的信之后就启程了,到了之后先去了谢府,蒋 氏告诉我你现在住址的,还有,你外祖母也来了。”
谢明玉闻言动容,急忙迈步往外走去,连声道:“这么远的路程,外祖母她老人家怎么也 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 ”徐承钧想到谢孝璋对谢明玉做的那些事情就气的脸色发青,狠声道: “今日就该直接打谢孝璋一顿!”
谢明玉闻言笑道:“舅舅不用动怒,其实我还听乐意搬出来住的,先把外祖母请进去,之 后再跟你详说。”
说着走到了马车边,徐老夫人的贴身丫髮将帘子打开,将她搀了出来,谢明玉看着Jing神矍 铄的老人,眼中蓦然一热,口中喊道:“外祖母。”
徐老夫人看到谢明玉后眼中垂下来泪来,口中喊着心肝,拉着他的手不住的摩挲。
谢明玉搀着徐老夫人,笑道:“外祖母别伤心,孙儿其实过得挺好的。”
徐老夫人听了更是心伤不已,暗叹他懂事至此,到了这个境遇还在说好话宽慰她呢。
谢明玉也不多劝,只笑了笑道:“外祖母,外面有风,咱先进屋吧。”
徐老夫人点点头,将眼角的泪拭了,几人进了院子。
进了大门徐老夫人眼前一亮,原本以为谢明玉被赶出来住在这样的小宅子肯定过得很艰辛 ,没想到进到宅内确是另一番情形,宅子虽是不大,却处处透着Jing致,院内打扫的干干净净, 沿墙的地方甚至种了一排不知名的绿色植物,水灵的很,看着就讨喜。
只是里外里一个丫髮小厮也没看到。
进了厅里,谢明玉扶着徐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而后跪在地上给徐老太太恭恭敬敬的磕了一
个头。
徐老太太看着谢明玉,想到早逝的女儿,心里只觉越发的难受,将谢明玉揽到怀里,哭了 半日才缓过来,擦着眼泪哽咽道:“我的心肝啊,这些年你是受苦了啊……”
谢明玉怕徐老太太大喜大悲身子受不住,缓声笑道:“不说这些了,许多年未见,明玉可 想念外祖母了……”
“怎么能不说! ”想到谢明玉这些年受的罪徐老夫人就气的浑身颤抖,怒道:“外祖母如 今来了,谢孝璋这些年是如何作践糟蹋你的,我定要他加倍偿还!”
说着又哽咽起来:“我可怜的茗儿啊……”
徐承钧蓦然红了眼,低声道:“我要杀了谢孝璋!以祭茗儿在天之灵!”
谢明玉连忙劝道:“外祖母和舅舅莫生气,其实搬出来也好,我如今日子过得可比在谢府 时舒坦呢,要不是想把娘的嫁妆要回来,我原本都不打算写信给舅舅的。”
“傻孩子!”徐老夫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早该写信过来啊,吃了这么些年的苦,可 恨那谢孝璋瞒天过海的本事不小,瞒的我们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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