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确是还有几吊钱,被沈砚之藏在床底下了。
但是这是他跟谢明玉卖了好几天的烧饼才攒下的,让他交出去他实在是不舍得,只低着头说:“真的没有了,我身上就这些银子。”
赵奇听了心头火起,抬起腿就是一脚,将沈砚之踹倒在地上,狠狠道:“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也别怪我们了!兄弟们,去屋里找!有用的带走,没用的直接砸了!动手!”
赵奇说完,剩下的几人便哈哈大笑着冲进屋里去了,随后传来一阵脆响,想来是把桌子上的水壶和碗砸了,之后更是叮哐乱响。
沈砚之心里焦急,连害怕都顾不上了,想爬起来冲进屋里,被赵奇又狠狠踢了一脚,喝道:“老实呆着,别他娘的碍事!”
这一脚揣在了他的肚子上,沈砚之疼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冷汗刷刷的就下来了。
赵奇见状,不屑的哼了一声,正想再补上两脚,突然看到沈砚之手腕上带了一个红绳,上面有一个铃铛,那铃铛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能换不少钱呢。
赵奇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狞笑,伸手要将那绳子拽下来。
沈砚之原本疼得全身都在痉挛,突然感觉手上的绳子被用力的拽住,当即就急了。
那挂铃绳是谢明玉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他平时十分爱惜,连洗澡的时候都是带着的,不舍得拿下来。
此时见赵奇要拽,就使劲挣扎起来,拼命护着不让他拽下来,挣扎间竟一脚将赵奇蹬开了。
赵奇一不小心着了沈砚之一脚,顿时大怒,挥着蒲扇一样的巴掌就要去揍他。
沈砚之哪里打得过他,连忙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往外跑。
赵奇比较胖,不耐跑步,跑了几十步就开始喘,而剩下的那些小混混都在屋里翻箱倒柜,没注意到外边,竟让沈砚之跑远了。
赵奇见沈砚之跑了,自己又没拿到那个银铃铛,心里恼怒的很,零兄弟们将沈砚之家里彻底翻了一遍,到底将那几吊钱翻了出来。
之后赵奇还是气不过,恶从胆边生,竟将直接放火烧了屋子。
也幸好地上有厚厚一层积雪,沈砚之住的地方又很偏僻,火势这才没有蔓延开来,没有殃及到其他的无故人家。
但是之后他跟谢明玉肯定是不能住了。
第19章 养伤
沈砚之从家里跑了出来,心里害怕的狠,既怕赵奇他们追过来,又怕谢明玉回来撞在他们手上,便往谢明玉去东城的那条路上跑,心里期待谢明玉能晚点回来。
谢明玉坐在马车上,心里还在盘算着晚上回去吃什么呢,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定睛一看,不是沈砚之是谁?
谢明玉心里大惊,急忙下车跑了过去,边跑边喊:“砚之,怎么了这是?”
赵奇那两脚可不轻,沈砚之腹部疼痛不已,因为担心谢明玉,这才凭着一股子劲才撑到现在还没昏倒,眼下听到了谢明玉的声音,当即心神一松,身子一软就要跌倒在地上。
谢明玉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接住,见他脸色惨白如纸,顿时心如刀割:“砚之,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哥哥,危险,不要…回去。”沈砚之疼得直抽气,但是为了谢明玉的安全,都快昏迷了还是坚持断断续续的说道:“…赵奇带了几个…混混…去家里要银子。”忍痛说完,这才昏了过去。
谢明玉听了哪里还不明白,直接将沈砚之抱到了马车上,对车夫说道:“师傅,不回去了,直接去东城。”
那车夫只觉后背一凉,觉着这个路上一直跟他温和说话的少年突然变的锐利冰冷起来,急忙应了一声,掉头回去了。
谢明玉抱着昏迷的沈砚之坐在马车上,眼中一片冰冷,他定会让那些欺负砚之的人付出代价。
进了东城,谢明玉直接让车夫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而后要了一间上房,又让小二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来的很快,细细的看了诊。
沈砚之虽然挨了两脚,但是好在内脏与肠胃没事,并无大碍,安心养上几日就能恢复,之后写了一个方子,又开了一些外敷散瘀的药膏。
谢明玉听了大夫的诊脉,这才放下心来,付了诊银后送大夫出门了,又让小二去药铺抓了药,回来后赏了他一两银子,谢谢他的帮忙。
那小二第一次得这么多赏银,很是高兴,殷勤的问他要不要帮忙煎药。
谢明玉没让小二帮忙煎药,只让他帮忙准备了些热水送上来,之后用热绢给沈砚之简单擦洗了一遍,将他身上的淤伤涂抹了药膏,这才下楼去煎药了。
当然,药材和药膏用的都不是他让小二去药铺买的,而是他看了大夫开的方子之后在空间里买的,空间里的那些药材更高级药效也更好些,让小儿去买的那些只是让别人看的。
谢明玉借了客栈的后厨煎好药,端回到房间后又兑了一碗蜂蜜水,沈砚之还没醒,但是药得趁热喝才有效,凉了药性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