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重复道:“陈松。耳刀旁的陈,松树的松。”
寸头骂了一句道:“没这人。”
周伟笑了笑,靠近拍了拍寸头道:“你在这儿上班?”
寸头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是陈松给你发工资?”周伟道。
寸头没说话。
嘴巴还挺严,周伟抖了抖烟灰。
吧台正对着就是酒架,上面数不清的各色酒品。
周伟扬起下巴指了指上面的酒架问道:“你们这儿除了卖酒还卖别的吗?”
寸头不满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周伟指了指寸头的衣兜笑道:“你兜里装的什么啊?”
寸头愣了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里面除了几张纸巾之外,还有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不可能。”寸头将那袋东西掏出骂道:“这不是我的,我口袋里没有这个,不是我的,我没有碰过这些,是别人放进来的,对,一定是谁塞进……”
寸头怔住,看了看周伟。
看来他已经找到了谁塞进来的。
刚刚他靠近自己的时候一定塞了这个东西进来。
“是你……”寸头攥紧拳头骂道。
周伟笑了笑,道:“需要我报警吗?”
寸头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周伟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道:“那我再问一次,陈松在吗?”
话语刚落,陈松从后面的走廊里慢悠悠的走出来。
已经是冬天,他却穿着一件花色的衬衫,身上披着一条彩色的毛毯,头发有些乱,脚下是一双家居的棉拖鞋,看着倒像是刚刚睡觉被人叫起来的胡子拉碴的样子,他站在那看着周伟打了个哈欠,手上还攥着自己房间的钥匙。
“行了行了,你们都散了吧。”陈松摆了摆手,无奈的看着周伟道:“你们绕不过他。”
遣散了酒吧内的所有人,确认整间酒吧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松低着头靠近周伟道:“你这叫钓鱼执法。”
周伟又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和气的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不见我么。”
“那里面都是面粉。”周伟补充道:“我可不会做违法的事儿。”
和陈松这种人说话,话不能说全,只能半真半假。
他做这行这么久,太善于察言观色,周伟可不想栽跟斗。
“有事儿?”陈松道。
周伟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早晚得找上来,从上次在马叔那见到你我就猜到有这一天。”陈松笑道:“也成,也比那个故千朗强,三天两头就派人来我店里坐坐,再来几次,我可真去国外度假去了,吓死我了。”
陈松看了看周伟脸上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走去吧台里面拿出两个杯子,里面装上冰块,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威士忌。
将酒推到周伟的面前,陈松笑道:“怎么了?”
“和你打听一个人。”周伟端起威士忌抿了一口,道:“你知道林森吗?”
陈松看着周伟,连假笑都憋不出来了。
“我不做这行了。”陈松道:“命要紧,我不做那行了。”
“我又没让你去找他。”周伟抖了抖烟灰,道:“你可以想想再回答我。”
陈松端起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坐牢做了好几年。”陈松道:“再加上这几年,好多消息都滞后了,我知道的都是以前的事儿,过了这么久,好多事儿都变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你是个钩子,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得保命,之前怎么坐牢的你也知道。”
“马叔让我找他,我也没办法。”周伟端起威士忌抿了口,看向陈松佯装示弱道:“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如果我这儿真有消息,马叔会自己来找我的,还会通过你这一步?”陈松笑道:“再者一个失踪这么多年的人,故千朗那都找不到,我就行,你把我当谁了。”
周伟抖了抖烟灰没有说话。
陈松有些不高兴,将杯子重重的摔在吧台。
“周伟,你是个钩子,我敬你三分。可你也不能在我这儿肆无忌惮吧。”陈松不满道:“你能在马叔身边有今天,包括当初你给尤屹的那段视频,我帮了你不少。别把我惹急了,万一我想不开,咱俩玉石俱焚怎么办。”
周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将椅子推回原位。
他看了看陈松,后者以为他放弃了就此离开。
陈松的客套话还没有说出口,周伟的手托住他的后脑,重重的将他的头撞向吧台,除了剧烈的声响之外,还有刺鼻的血腥味。血顺着吧台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流向地面,周伟像没看见似得,拿着刚刚喝完的酒杯,放在脚底下,接住从陈松头顶不断流下的血滴。
“你现在告诉我,或许你有十年才会死。”周伟看向脚底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