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屿:“?”
那你之前说她生日让我回去个屁?
许渡禾声音很淡,提到那个名字也很陌生。
“我想你大概是有些误会,我跟他们除了血缘关系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何文屿不太明白这个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没住在一起?没有交集?还是……没拿过钱?
何文屿茫然道:“那你妹妹的心脏病,已经好了吗?”
许渡禾:“好了,当时刚巧一个星探让我去拍戏,后来才知道那是个大导演,刚开始也没什么收入,借的。后来打了对赌协议拿了点钱。可能运气比较好。”
几句话简单的把自己几年的经历说尽,何文屿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过下去的。
何文屿知道许可是许渡禾的命,如果许可死了,他恐怕都不想活着。
所以当时被拒绝的何文屿拿钱提出跟许渡禾上床的协议之后,他隔了一天就同意了。
他想当然的以为自己离开后许渡禾会直接用何家的钱想尽办法救治许可,没想到他没用,而是选择自己辛辛苦苦的赚钱。
他没办法想象当时的他是怎么过下去的。
他还没毕业,本身学校课很多,每天都要去医院,许可也必须每天住院。
如果是没有办法他怎么可能同意跟自己在一起?
那又为什么,明明亲生父母的钱,宁可自己拼死找生机也不愿意拿呢?
何文屿不理解。
“为什么?”
许渡禾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为什么没有拿他们的钱。
不知道。
他只记得那天的大雪天,在医院DNA检测结果出来的时,何文屿整个僵住的身子,世界坍塌的表情,无助的眼神和最自己嘲讽的笑。
随后穿着大衣,转身就走了。
仿佛大衣上白色的柔毛跟雪白的侧脸是一个颜色,最终融化在那个雪天。
他本身便对何东侯温枝没什么感情,也不屑得到他们的关注爱护。
何文屿离开后,他就带着许可离开了那家医院。
许渡禾想,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够开窍一点就好了。
他便知道,那种心情是什么感情。
何文屿问:“那你为什么还说……”
许渡禾说:“因为我想让你回去。”
何文屿垂头:“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回去,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想离开不是很正常吗?你愿意不当演员在古桐商生活吗?”
许渡禾没吭声,何文屿嘲讽的笑了声。
“那个盒子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也没见过,你有照片吗?我确定一下那个盒子是不是真的存在,并且是在我们酒吧丢的,我自费赔给你,你可以再买一个或者……怎么样都行,你报个数,给了钱你就离开吧。以后不会见面了。”
何文屿站起身,说了句:“没什么事我先去忙。”
一旁蒋瑶正捏着个白布擦拭酒杯,看到何文屿走过来,叫着:“哥!你没事吧?”
何文屿摇了摇头:“怎么了?有事?”
蒋瑶每次摆出这样的表情,都是有事相求。
蒋瑶眨了眨眼:“我最近不是参加了画展吗?老师说要去其他市内参加,都是一起的,老师安排了飞机,在后天出发,因为只允许四个人去,我本来不知道我会入围的,没想到入围了!我想去。”
何文屿知道这倒是蒋瑶唯一的爱好,喜欢画画,看画展。
当初在学校她学的便是艺术类专业,后来在何文屿专门买了颜料等设备,给她在二楼开了一个专门的画室,在她生日那天送给了她,那天她最开心。
“嗯,所以呢?”
蒋瑶也不客气:“我想借点钱,我们可能还要去其他地方参加一个小比赛,还有聚餐出去玩什么的,你也知道……我的工资都给……”
还好意思说。
何文屿瞥了她一眼,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样子,又被逗笑了。
“嗯,没事去收拾东西,别忘了带身份证。”
蒋瑶:“好!”
何文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毫不犹豫给蒋瑶转了两万。
点开另一个没有任何交流过痕迹的账号,把剩下四分之三的钱都转了过去。
剩余的四分之一,给了许渡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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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见过面的老板出现在酒吧,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个墨镜,走进酒吧的时候才摘掉。
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挺大胆,男人一进来便跑过去要微信。
高挑男人笑了笑,一把搂过张庄的肩膀,又在人脸上亲了一下,搂着人走了。
女孩石化了一秒,哭笑不得地跑去找自己相伴的朋友。
何文屿轻笑出声,挑眉看着满脸不乐意但也没拒绝的张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