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地挑了挑眉:
“不会吧,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叶怀睿张了张嘴。
他本想说“没有”,但开口之前,殷某人那张放大的俊脸已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毫不讲理的挤占了他的全部思绪,让他连谎话都编不出来了。
是的,叶怀睿得承认,自己对殷嘉茗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从“好感”上升到“喜欢”,或者可能比“喜欢”还要强烈,强烈到让他时刻惦记,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样子。
一想到殷嘉茗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冒险,叶怀睿就牵挂到了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地步,简直焦虑症都要犯了。
“嗯……”
叶怀睿别开脸,眉心不自觉地蹙起,焦躁与不安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你就别问了。”
他心烦意乱地说道。
章明明:“……”
他跟叶怀睿共事有好些时间了,除了是同事之外,私交也相当不错。
他发誓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友露出这样焦躁又无措的表情。
章明明识时务的闭了嘴。
在他过度丰富的想象力中,已经脑补出阿睿单恋上直男,对方对他没有意思,甚至可能已经有了女朋友,阿睿试图斩断情丝却又无法割舍……总之就是诸如此类,只要性转一下就能在TVB拍上起码三十集的狗血剧情了。
“……好吧。”
章明明伸手,在好友的肩膀上用力一拍:
“这里交给我,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语毕,他又十分画蛇添足地补充道:
“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欢迎随时来找我说啊!”
叶怀睿:“……”
他只觉哭笑不得,心说就我跟殷嘉茗那复杂到玄幻的前因后果,又怎么可能来找你聊呢?就算说了,你又能相信吗?
不过他还是十分感激好友的这份心意的。
尤其是经章明明一打岔,叶怀睿原本分外焦躁的情绪好歹略纾解了一些,仿佛锈住了的脑子也能像从前一样敏锐地进行思考了。
——因为,就在刚才,他忽然想到,自己应该怎样取得关于殷嘉茗的消息了。
“那谢谢了。”
叶怀睿朝替他收拾残局的章明明道了谢,转身出门去了。
“喂!”
章明明在后面叫他:
“你要去哪里?”
“去洗手间擦一擦衣服上的咖啡渍。”
叶怀睿回答:
“然后再去一趟档案室,查点儿资料。”
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午休前就回来了。”
叶怀睿在洗手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衬衣和裤子上溅到的咖啡渍以后,就直接去了档案室。
他再度借阅了金城大劫案的卷宗。
卷宗入手的瞬间,他的心脏顿时“咯噔”一跳,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份卷宗他看得太熟了。
以他的记忆力,几乎能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正是因为他实在已经看过太多次了,所以在拿到卷宗时,就察觉到手上这份卷宗,比他先前拿到过的要明显厚实了一些。
叶怀睿等不及坐下,一边走就一边翻开了卷宗。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页码——果然变了!
毫无疑问,这份卷宗比他之前看过的多了整整三十六页!
叶怀睿心跳得越发快了起来,血ye直冲大脑,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脉搏振动鼓膜的声音。
他找了最近一个位置坐下,急不可耐地翻阅了起来。
果然,新增的这将近四十页的内容,都是关于另外两名劫匪的调查报告。
案子里新出现了两个名字。
一个叫“解泰平”,正是叶怀睿先前根据殷嘉茗二哥留下的密码调查到的那个被开除了的金城大学副教授。
而另一个名叫“解千愁”的,却是叶怀睿第一次见。
他一目十行,迅速读完了关于这两人的情况。
根据记录,在1982年的8月18日晚上九点半左右,999接到市民举报,称佐lun街一带发生枪击案。
警察迅速赶到,在佐lun街8号找到一具男尸,并在现场发现打斗的痕迹与新鲜的血迹。
警方遂派出大量人手追踪血迹,于晚间十一点二十五分,在距离凶案现场两条街外的一栋公寓单元击毙了一名男子。
后经调查,警方证实被击毙者名叫解千愁,是一名在逃嫌疑犯,与佐lun街8号发现的男尸解泰平是表兄弟关系。
其后,警方仔细搜查了佐lun街8号。
他们在屋中找到金城大劫案的部分失窃珠宝,以及一些渠道资料,结合后续调查到的相关人证物证,警方判断,解泰平应该就是参与劫案的四名劫匪中的一人。
至于解千愁,他被击毙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