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彦单方面暴怒着,滚烫的目光像是要把苏蘅芜烫出个洞,但苏蘅芜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甩脸子这种事情,向来是林秋彦对别人的,还没有人敢对他这般。
林秋彦怒气值瞬间达到顶峰,眼见苏蘅芜抬脚想走,林秋彦一下子把人推搡到墙根,手臂挡住了去路,低头注视着他,目光里有着说不清的愤怒。
“你到底什么意思!”
苏蘅芜仰头,目光中是一片冰冷。
他五官轮廓很深刻,平日里总是带笑,削弱了五官的凌厉感,但此刻展现在林秋彦面前的,却是他的冰冷肃杀。
林秋彦愣在原地,苏蘅芜伸出左手,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林秋彦跌坐在地面,苏蘅芜居高临下看他,“我以为同你交流,不能说人话。”
“你骂我听不懂人话!”林秋彦咬住下唇,脸上泛起耻辱色。
苏蘅芜,“那你为什么听不懂。”
“听不懂什么?”林秋彦脑子嗡嗡的。
苏蘅芜残忍而决绝,“那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此生,绝不可能。”
说完,他提起自己书包走了。
林秋彦僵着脖子,眼里因为羞耻,泛起泪花,他对着苏蘅芜背影大喝道,“苏蘅芜,你等着!”
苏蘅芜无所谓地耸耸肩。
许星河趁此机会,对着林秋彦后脑勺一下,“做你的梦吧!人家喜欢我,才不喜欢你这种豆芽菜!”
这么想着,许星河又有点不舒服,他托着破破烂烂的尾巴,跟着苏蘅芜,心想,他喜欢我有什么用,他也不能喜欢我!
想到苏蘅芜注定了的、无疾而终的爱情,许星河过意不去,觉得还是微微对他好一点。
结果没走两步,就看到一大股恶意向着苏蘅芜扑了上去。
许星河当时想也没想,挺身向前。
他对这个世界并不清晰,潜意识里还带着男人的尊严——不能让弱者受伤。他并不知道恶意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凭借本心,他接下来了巨大恶意的一击。
“啊……”许星河大叫一声,四肢五骸充斥着波动气流,整个破布娃娃颤动着,瘫倒在地上,他想,自己也许就要死了,也不知道许星流少了一缕魂魄后会不会变成傻子、也不知道苏蘅芜会不会伤心过度……
“临死”前,他看到苏蘅芜平静的低下头,睫毛纤长,看上去很软很好摸,倒映着清晰自己的瞳孔,很深邃透彻,带着微微笑意。
那是一双狐狸Jing似的眼睛,明媚多情,却又呈现出最单纯的无辜。
苏蘅芜问,“疼吗?”
许星河有气无力,“当然……诶,怎么不疼?”
苏蘅芜伸出素白如葱段的手指,两手轻轻一敛,夹住了许星河的后颈,将他放到自己肩膀上,一边往教室走,一边跟许星河说,“针对性恶意,只对特定的人起作用。”
他说话有头没尾,但许星河却明白了。
这是针对他的恶意,所以伤不了别人。
而自己此时,像个超级无敌的大傻子。
许星河笑不出来,他连滚带爬想要从所处位置移开,苏蘅芜及时摁住了他,语气很柔和,“受的伤确实存在的哟,你别乱动,等会儿帮你修复一下。”
突然来的好意,让许星河不知所措,“我、我才不需要你帮忙!”
苏蘅芜浅浅笑着,“好哦~”
直接拒绝显得太过冷酷,许星河挑动眉毛,“不过呢,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我决定接受了。”
苏蘅芜完全不在意他的死傲娇,买了草莓内陷的三明治,一边走一遍听着歌,Jing神却不太好。
许星河一个人兵荒马乱,偶尔看两眼对方。
对方听着mp3,走路都蔫哒哒、懒洋洋的,偶尔嚼一口面包,跟小猫吃饭似的。
许星河吞了下口水,悄悄靠近,遮音效果并不好的耳机,缓缓传出来悠扬的歌声——
“南无阿弥陀佛……”
·
整整两天连轴似的考试,苏蘅芜整个人都蔫哒哒的。
除了晚上正常自习以外,其他时间,基本很难跟同班同学打个照面,何军晚上时候看苏蘅芜,对方趴在桌上睡觉,旁边的柯文瑞急得团团转。
柯文瑞,“你怎么啦?”
苏蘅芜摇摇头,肩上的许星河瞪着一双眼睛。
柯文瑞抓了抓头发:“不舒服我给你请假去,明天还有好几门考试呢!现在出去也来得及,或者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一想起他复杂得跟老娘舅一样的家庭情况,柯文瑞更烦躁了。
苏蘅芜蔫哒哒说:“阿姨不会想我回去的。”
大多数人都以貌取人,以前偶尔看到林月徽不开心,就老有人往“是不是被死胖子欺负了”上面想,加上林月徽虽然不直接点明,可左右意思很明确——他们家对苏蘅芜很好,但死胖子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