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躲不开,被迫接受,嗓音还很沙哑,但确实比之前好受了很多,“不是拜你所赐?”
顾爻装作没有听见,“昨天就没吃东西了,你现在饿不饿?”
许长安却装不下去,“清白都已经给你了,够了吗?现在可以放我走了?”
顾爻深吸一口气,“……烽烟不懂狩猎,待会我得出去一趟,找到吃的就回来,你别乱跑。”
“我跑得掉吗?”许长安自嘲轻笑,“你不放我走,我就是死,恐怕也得死在你手里吧?”
“我不会让你死的。”顾爻再也无视不下去,“无论你信不信,我昨天所言句句属实。”
许长安点头,“我知道,包括暗杀我那句也是。”
顾爻语塞。
“不是要走吗?”许长安艰难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朝着墙壁,语气平淡听不出半点波动,“滚吧。”
向来温柔的人忽然竖起满身的刺,竟是如此伤人锥心。
顾爻伸出的手一颤,微微握紧,“……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回来也行。”许长安说,“我也不想见到你。”
顾爻默了默,“……我会回来的。”
许长安没有回应。
顾爻弯腰,想吻他,终是忍住了,下了榻,给他掖好被子、放下床帘,才叫来烽烟伺候穿衣。
临走时,顾爻嘱咐烽烟:“看好安安,别让他离开这间屋子。”
烽烟应道:“是。”
“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顾爻说到这里,稍有停顿,“若是他坚持要走,就点他xue道,让他在榻上待着。切记小心一点,别伤着他了。”
烽烟不敢多言,“属下遵命。”
可惜顾爻多虑了,许长安现在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能耐逃跑。
烽烟想劝他想开一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感情一事实在太过复杂,他看不懂,更无从插手。
他只能尽量不发出声音,给许长安一份安静,默默地走到窗边,想看一看顾爻什么时候回来。
却没想到,刚到窗边,就听房门忽然发出一声响动,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破风而来。
“什么人!”
烽烟猛然回头,一根银针与他擦面而过,扎进了窗框上,与此同时,身后劲风骤起。
窗外还有人!
若被这手刀砍中,只怕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烽烟立刻偏头,结果迎面就吸入了一堆粉末,才知道对方的手刀只是个幌子,就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连忙屏气后退数步,却已经晚了。
屋内霎时被数名黑衣人占领,各个落地有声,一点也不像是轻功超凡之人,可为什么在他们动手之前,烽烟竟然一个都没能察觉出来?
烽烟皱眉,暗中用内力压制那堆粉末的药效发作,“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男子身穿奇装异服,说话的口音也十分别扭,用词更是不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王乃是魏国人。”
魏国人少,能自称为本王的人更少,当朝就只有一人,魏盛君魏王爷。
可这里明明是战后地区,前方还未失守,本该与齐军大战的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齐国内部有jian细?
“你们想干什么?”形势不乐观,烽烟来不及多想,一边拖住他们,一边慢慢退到许长安塌前,小声问他,“夫人,您还能动吗?”
若是可以,他还能拼一把,护许长安离开这里。
许长安没有回应。
动?怎么动?
昨天顾爻恨不能将他拆吃入腹,他现在就连坐起身来都办不到,更遑论逃跑。
何况,他也不想逃跑。
“别挣扎了,这是我大魏国最好的软骨散,就是神仙吸进去,也别想动弹半分。”魏盛君并不吃烽烟这一套忽悠,“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本王只是来带人走的,并不做其他事。所以,你们俩,到底哪一位是顾夫人呢?”
居然还是朝着许长安来的!
烽烟的四肢已经开始发软,不等许长安回应,便率先应下,“你想带我去哪?”
顾爻不在,他就只能硬着头皮顶下来了。
“哦,你就是顾夫人啊?真是失敬失敬。”魏盛君挥手,“那就把另一个杀了吧。”
黑衣人道:“是。”
烽烟一愣,“等等!我不是,他才是!”
魏盛君笑了,“耍本王呢?”
他虽笑着,却是狞笑,反手一拳狠打在烽烟的腹部,力气直达肺腑,烽烟霎时口吐鲜血。
“顾夫人虽然会武,却没你这么好的身手,能躲过本王的两次袭击。下次撒谎前,你好歹也要动动脑子。”魏盛君拍了拍烽烟的脸,啪啪作响,“你就是顾将手底下,那个叫烽烟的吧?”
即使是魏国王爷,面对顾爻,仍是又恨又敬地尊称他为顾将。
这一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