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也壮实了许多,“小的当天就把玉娘娶回了家,还把玉娘也带来了永安城,在这附近找零工做做,离得近些。”
其他人也争相报着喜,但凡许长安说过的,能印证的几乎都印证了。
许长安一一听完,点点头,“挺好的。”
喧闹过后,屋子里就有些安静了。
常顺被他们顶着站出来,也豁出去了,“小的们今日来,是想问您,您当时说我们若想回来,您随时欢迎,这句话可还作数?”
他们在原身身边待久了,已经习惯了原身许诺如放屁的行为,要不是许长安卸下了他们的所有防备,他们都不一定会腆着脸回来。
“当然。”许长安挑眉,可算是遇着一件舒心事了,“我最后再说一遍……”
所有人接话:“您现在从善了!”
许长安笑了,“没错。”
一群人激动起来。
“本来小的们办完事就要回来的,担心山匪会殃及村民,就多留了些时日,以防万一。”
“您是不知道,小的们那小破地儿连个壮汉都没有,不留下来不行,爹娘都在家呢,放不下心。”
“还好前几日听闻衙门告示,山匪与那个……那个什么村的村民起了冲突,村民以命抵命将山匪尽数剿灭,为民除暴安良,小的们这才连夜收拾包袱回来了。”
“山匪被剿了?”许长安有些意外,没注意到顾爻情绪紧绷,“那倒是件好事。”
顾爻暗中松开了握紧的手。
“是件天大的好事啊。”常顺瞧见许长安脖子上露出的些许绷带,“不过,小的们在路上听闻,您返家时见了圣上便病倒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人不知道许长安有多勇猛,他们是知道的。
“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许长安的脚还没有痊愈,站得久了就有些疼,便坐在了红木椅上,“有人想刺杀我,但没刺杀成。”
几人一愣,“查出是谁了吗?”
“没有。”许长安抬头,“说到这个,冯管家,你还记得那日过来传话的人长什么样吗?”
冯管家摇摇头,“当时夜深,天还没亮,他又捂得厚实,说话也含含糊糊的,瞧不出到底是谁。”
这一点顾爻已经查过了,与冯管家说的一致,连打更人都没看出那人到底是男是女,更遑论长相了。
能够肯定的一点是,传话人与雇佣刺客刺杀许长安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可惜眼下不知道传话人是谁,刺客也都死了,只能等对方再行动了。
“行吧。”许长安揉了揉眉心,不再焦心这个死局,“常顺,既然你回来了,就去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常顺挺直了背,“您尽管吩咐。”
许长安道:“许大小姐,许安棠的死。”
常顺惊诧道:“大小姐不是跳河溺亡的吗?”
“正因为不是,才让你去调查。”许长安喝了口茶水,“从我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她的死应该跟许关迎脱不了干系。这么久了尸体一直没有捞着,有可能人根本就不在江里。除此之外,她还有个一起死的殉情对象,你也查一查到底是谁。”
起初他以为许安棠对剧情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一个没有什么影响的人,出现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常顺没想到这件事里竟然会有猫腻,“小的这就去。”
“倒也不用现在,明天再去吧。”许长安看了眼昏暗的天色,“不过,在回房休息之前,有两点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谨记。”
几人洗耳恭听。
坐久了,许长安后背的伤阵阵发疼,又站了起来,“第一,在将军府里听到的见到的,出了将军府就要全部忘记;第二,保持你们的本心,我只留矢忠不二的人。”
他对忠心的人有多宽容,对叛变的人就有多冷血。
几人应道:“小的明白。”
许长安扶着腰往回走,又想起什么,“对了,常德。”
常德立刻站正,“三公子请吩咐!”
“让玉娘来庖房帮忙吧。”许长安说,“这附近的零工不好找,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身在外很危险,不如来府上打打下手,也轻松一些。”
常德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多谢许公子!”
许长安皱眉,他立刻又改了口,“不不不,是三公子!瞧瞧小人这记性。多谢三公子!”
许长安觉得奇怪,“怎么突然改了称呼?”
常德挠了挠脑袋,“因为您现在与从前……实在是判若两人,小的暂且还没办法将您与从前联系在一起。”
“那就叫夫人。”顾爻冷不丁开口,“顾夫人。”
自从许长安嫁过来,这些陪嫁奴才就一直没有改口,他正好趁这个机会给许长安正了名。
“不准。”常德还没说话,许长安就先反对了,与顾爻正面硬刚,“谁敢叫我夫人,我就罚谁跪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