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有些迟疑,“章老板,我、我听说小安病了,来看看他。他怎么样了?”
“来看小安呀!快请进吧!”
“哦。我就是担心他。”
章池看着眼前有些局促的人,摸了摸下巴,这人,很可疑呀!对了,孙征说什么来着,有一位小安的老师,连续两天去茶馆打听小安的病情,好像就是叫余泽。
章池没说什么,带着他进了小安的卧室,小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色沉静,像是睡着了。
余泽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孩子,竭尽全力保持的平静,心里却疼的像在滴血。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了。原本以为可以远远的看着他就好,没想到连这个可能都要失去了。
余泽心里慌乱,只是贪婪的着看小安,根本没有注意到章池审视的目光。
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了口气,问道:“敢问章老板,小安是得了什么病?可请了大夫?”
章池一直在观察着他,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紧紧握着的拳头,心里的猜测更加坚定。
“请了大夫来看过了,喝了药也不管用。唉!这孩子从小没了亲爹亲娘,此时又有了这个病,以后怕是也见不到他们了,也是可怜啊!”
余泽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他的病……”
章池又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余泽的身子勐地一晃,被章池给扶住了。
“余老师,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余泽的脸色变得苍白,哑着嗓子道,“我听说临县秣陵有一位老大夫医术很好,可以请他来给小安看看。小安才病了几天而已,不会有事儿的!”
章池故意道:“秣陵啊!太远了,谁知道小安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再说我要去茶馆,喜和要带孩子,都脱不开身……”
章池的话没说完,就被余泽给打断了。
“孩子的事情重要,还是茶馆的事情重要?”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语气的生硬,余泽顿了顿,又道,“章老板,你要是跟顾公子脱不开身,我可以去秣陵请大夫。”
章池沉下脸来,冷声道:“余先生,你只是小安的老师,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余泽心头一跳,随即稳下心神,“我是小安的老师,很喜欢他,只是想帮他做点儿事。”
章池淡淡一笑,“我替小安谢谢你。不过,大夫我会自己去请,不劳烦余老师。”
余泽听章池这么说,一股浓浓的失望袭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他只能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安。
仔细看,这孩子的五官大部分都像了文轩,只有白皙的皮肤和脸颊边的酒窝像了自己。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安的脸,手堪堪要落到小安的脸上,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小安。”
章池淡淡道:“老师有这份心就够了,您就是来小安也不知道。”
余泽知道自己该走了,可是他的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他看着小安,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章池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难受,但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突然开口,“许安?”
余泽下意识的抬头,等对上章池灼灼的目光,快速抹了把眼角,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
“章老板叫谁?”
章池往前一步,笑道:“自然是叫你。”
章池脸上是笑着的,但余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章老板叫错了,我是余泽,小安的老师。”
“是吗?只是小安的老师?却这么关心他?”
“章佑安好几天没上学,我作为老师,自然要关心他!”
“只是作为老师关心学生?你这两天每天都去茶馆打探小安的消息,今天还到了家里来,真的只是因为是他的老师吗?”
“当然。”余泽保持着镇静。
章池又上前一步,余泽又后退一步,双膝一弯,却一下子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只是老师,那你哭什么?”
面对着章池的咄咄逼人,余泽慌乱不已,他想要站起来,却听床上的小安叫了声,“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只这一句话,余泽如遭雷噼,整个人都怔住了,怔怔的转过身,怔怔的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安已经醒了。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只觉得手上一暖,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我爹爹吗?”
余泽明白他应该否认,可是,那个不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安坐起来,抓着他的手更紧,眼睛里流出泪来。
“你真的是我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是我不够乖吗?”
余泽心疼如绞,抬手去擦小安的泪,“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