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池把两个孩子安顿在茶馆,这才牵着羊去找车上山。要不是时间紧张,他会把两个孩子安排的更好,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他怕回去的晚了,顾喜和会担心。
虽然顾喜和是老板,但是孙征总是对他有距离,即使他再怎么想他留下来,他说要走,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有了nai羊,生孩子之前所有需要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章池和顾喜和一心一意的等着孩子的到来。
算算日子,时间也快了。
月份越大,孩子长得越快,再加上顾喜和心情放松,肚子大的更加明显了起来。
顾喜和原本就是个爱静的性子,即便是数月不下山,但是有书本陪他,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看看书,写写文章,教章池练练字,日子便一天天过去了。
跟顾喜和平和的性子不同,越到产期临近,章池越是紧张。
他清楚这里的医疗水平,哪怕顾喜和跟陆恺廷都说刘蕴真医术高明,可他还是紧张。在这个社会生孩子,就是拿大人的命在赌。
可是,他又不能流露出来,只能缠着刘蕴真,问他药材有没有准备好,问他有没有把握,问有什么是他可以做的。
刘蕴真被他缠烦了,扔了一本书给他。
章池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本《妇幼要方》。
他拿着书,愣愣道:“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蕴真话都懒得更他说了,斜睨了他一眼,又低头捣鼓自己的药材去了。
陆子修笑着往外推章池,“师叔的意思是你自己看书,不要烦他了。要是再烦他,他就让你自己给喜和接生了。”
章池摸摸鼻子,勐地冲回到刘蕴真面前,“师叔,我错了!喜和全靠你了。”
章池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可是看到一向沉稳冷静的顾喜和一下子疼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顿时变了脸色。
他的声音也变了,“喜和,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去喊师叔,马上!”
刘蕴真往外赶人,但是章池怎么能走呢?再说,顾喜和一直抓着他的手,指头泛白,指甲几乎掐到了他的rou里。
看着顾喜和苍白着一张脸,额上豆大的汗珠,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章池只能颤抖着在他耳边求他,“喜和,你叫出来啊!不要咬自己,要咬就咬我!”
顾喜和无力摇头,只是转过头去,最终呻yin出声。
章池紧紧攥着顾喜和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喜和,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就好。不,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够了!真的够了。”
顾喜和只是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旁边一脸凝重的刘蕴真,章池心里憋的很,好像有一股怒火,顶撞着他的心扉,想要发却发不出来。
章池觉得这一天的时间特别漫长,漫长的他以为时间已经停滞了。最终,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疼痛、煎熬之后,一声孩子的啼哭惊扰了章池已经麻木的、绷紧了的心神。等他回过神来,看清眼前这个大力哭泣的、红着脸皱着眉的小东西时,突然那股怒火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心头的震撼,这就是他跟顾喜和的孩子?
看着这个小东西,再看看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的顾喜和,他只觉得眼眶发热。原来,这就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孩子生了之后三天,顾作成托人来送信,询问孩子生了没有。章池告诉他们没有生,让他们不要着急,如果生了,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他打定了主意,等顾喜和坐了月子之后再下山。因为下山之后,就要各回各位了。临近年关,又有了孩子,顾喜和肯定会比较忙。但他才生了孩子,章池不舍得他身子还没好,就要开始Cao劳。
有了孩子之后,章池总觉得有做不完的活儿。确实是就像顾喜宝说的,多了一个孩子,多了好多事儿。喂nai、换尿布、洗尿布、做饭、炖汤,这些活儿都是章池做的,他不舍得让顾喜和做一丁点儿。
他全然忘记了山下的一切。但是生活总是会有意外,就在孩子出生半个月之后,崔景顺上山来了。
当陆子修通知他的时候,章池正在给小孩子洗尿布,只能先让陆子修帮忙照顾顾喜和,顾不得戴上刘蕴真给他的面具,便出去了。
崔景顺一见到章池,就老泪纵横。崔景顺慌里慌张的,又是愤怒又是着急,根本忘了现在的章池应该是一个孕妇。
“章池,孙征被人打了。”
章池“啊”了一声,扶崔景顺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慢点儿说。孙征为什么被人打了?他伤得严重吗?”
崔景顺喝了口水,抹了把脸,这才道:“前几天,司同到咱们店里来,说是要收购咱们的店。孙征当然是不同意,但是他也没有直接拒绝他,说茶馆是顾家的产业,他只是个伙计,这店卖不卖要问过顾少爷才行。当时司同点头同意了,也离开了。谁想第二天,茶馆里坐了好几个司同的手下,他们不让顾客进门,谁要是进了咱们茶馆的门,他们就谩骂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