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修摸了摸鼻子,“爹,喜和跟章池人家是小两口,我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你们要分开?你一个人走?”
“不是,谭哥说要回帝都看望父母,顺路陪我去。”
“谭石要跟你一起去?他怎么没跟我说过?”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干脆你们四个人一起上路吧!”
“别呀,爹,我不着急,我想在家里多陪你几天。”
陆恺廷却一锤定音,“书院里好多学生呢?我用不着你陪。你们四个一起走,人多安全。”
顾喜和还不知道陆子修不跟他们走是因为怕打扰他跟章池,连忙道:“子修,咱们四个人一起走,还有个照应,老师也更放心些。”
陆子修冲着章池挑了挑眉毛,“章池觉得呢?”
章池淡淡道:“一起吧!一辆马车就够了。省钱。”
还真是商人本色呢!
陆子修想了想,这样也不错,便点了头。
陆恺廷见他们就要走了,恨恨道:“这个刘蕴真,到底跑哪儿去了呢?怎么还不回来?”
既然决定了要走,章池开始收拾行李。有了上次出门的经验,行李准备的很快,也更加全面。
过了五天,刘蕴真也没回来。陆恺廷十分郁闷,又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顾喜和和陆子修他们四人。
顾家和陆家都是不缺钱的,出门自然是坐马车。此次路途遥远,他们没有雇车夫,而是由章池跟谭石轮流驾车。
虽然章池以前没有赶过车,但是他有力气,又聪明,再加上有谭石在旁边手把手的教,很快就能独自驾车了。
陆子修惬意的靠在车厢壁上,喝了口茶水。
“喜和,这是我坐过的最舒服的马车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一上车就被这豪华的车厢给惊住了。车厢里十分宽敞,有座椅,有小桌,椅子上铺着软垫,桌上有茶壶茶杯,车厢的地上铺着地毯。
顾喜和笑道:“哪里是我想出来的?是池哥设计的。上次池哥陪我去考试,我们坐的是普通的马车,池哥总嫌不舒服,他便提起这种有座位的马车。我当时以为他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去找了刘叔,两人一起做起马车来。池哥说,这座位和桌子都是可以收起来的。桌椅收起来之后,可以躺下休息。刘叔一共做了两辆,虽然租用的价钱比以前高了,但是供不应求。这次也因为是池哥跟他租,他才舍得让这马车走这么远老的路。”
陆子修见顾喜和脸上淡淡的笑容里充满了自豪,只能低头喝水。
顾喜和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子修,谭先生的家居然在帝都?我记得好像不是呢!”
陆子修道:“不是?他是骗我的?”
说着,就要去掀车帘问谭石。
顾喜和连忙拉住了他,“也许是我记错了。你别问。”
“为什么不问?”
顾喜和摸了摸鼻子,“背后议论人家,不太好。”
陆子修轻笑一声,“谭哥不会介意的。”
顾喜和眨了眨眼睛,“子修,你什么时候跟谭先生这么要好了?”
陆子修性子比较淡,总给人一种清冷高傲的感觉,更因为他是陆恺廷的儿子,所以书院里的学生对他都比较敬畏。顾喜和没见他跟谁亲近过,所以他说愿意跟谭石一起去帝都,十分吃惊。
陆子修红了脸,嗔道:“什么要好不要好的?我只是跟他多接触了之后,发现他并不是一介武夫,肚子还是有不少墨水的。”
“那当然。”顾喜和道,“你不会不知道谭先生曾经中过解元吧?”
“啊?”陆子修长大了嘴巴,“我真的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老师说的呀!难道你不觉得谭先生很有文人的气质吗?”
“我爹?他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顾喜和摸摸头,“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说的了,反正是说过。”
陆子修又喝了口水,心思却飘到了车厢外面赶车的那个人身上去了。之前他的眼睛都在顾喜和身上,从来没有看看身边的人。等他的心从顾喜和身上离开,看到了自己身边的谭石。
他不是傻子,反而对感情十分敏感。谭石看他的眼神,绝不是看一个学生的眼神,也不是看一个朋友的眼神。谭石?谭石……
陆子修的手指轻轻的敲在桌子上,或许,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是吗?
因为时间充裕,所以他们走的不急不慢,十分从容。每天都是天亮了才上路,天还没黑,就找地方住下。而且走的都是大路,所以一路上都很太平。
晚上住宿,章池肯定跟顾喜和一屋,而陆子修自然就跟谭石一个房间。
陆子修有了心思,下意识的观察起谭石来。这么多天下来,他更加确信谭石对他有感情,但是却克制的很好。
他不讨厌谭石,心里想着,一边走一边看吧!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