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也深呼吸一口气,他不想跟李昶吵架,索性迈开长腿,走在了前头。
回无妄街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雨,越下越大,直到司机看不了路,把车停在一边,李昶坐在最后排,靠着椅背,仰起脖子,不知道是酒喝多的缘故,还是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脑门隐隐作痛,他用手指掐紧自己的太阳xue,久久不想松开。
突然,车窗玻璃受到强大气场的冲击,哗啦啦碎了满车厢,李昶体内的神秘力量,自发性的替他撑起一道保护罩,他才幸免于难。司机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爆裂成一滩血水,腥臭难闻的味道瞬间传遍车厢。
李昶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帝登!
他急忙踹开车门,朝力量的来源追溯而去。
那能量场时弱时强,像在与人打斗,李昶心中大惊,严也就在他前面不远……
不管严也多疯癫,始终是他的二当家。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见到他,立即收了手,对峙站着。
李昶的瞳孔紧缩着,大雨中,帝登戴着标志性的面纱,浑身气场强大,那么大的雨,严也打着伞都淋shi了大半个身子,帝登身上却滴水未沾。
不仅如此,李昶还清晰的看到,周围的雨水都在躲着他走,他脚下的土地自动形成一个气场圈,将圈以外的水隔绝起来。
“大哥,你帮谁?”严也浅浅一笑道,“我猜你会帮我。”
李昶默默的走到严也身边。
帝登见状,发起狠来,出手极快,严也身法矫健,一把推开李昶,漂亮还击,使出全力,最后还是败给了帝登,重重飞出去。
帝登上前,打算给严也致命一击,恰在此时,一道身影闪现,挡在了严也面前,筑起一道护盾,挡住了他的那一记重击。
在李昶影闪现的同时,帝登就收了一半力,因此,他反被打倒,弹飞很远后重重落地,落地后又滑行一段不小的距离,脊背撞在一旁的石岩上才停了下来。
“哥,你帅死了。”严也抓住那只朝他伸来的手,借着李昶的力量站了起来。
“回去。”李昶冷冷的看着他,扔下两个字。随后抬脚走向那倒在地上狂呕鲜血的人。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李昶每走一步,脚下都是刀山火海,直到他走到那人面前,缓缓蹲下,犹豫了很久,终于伸手揭下那张面纱。
面纱下,是一张坑坑洼洼的脸,像蛤、蟆类与人类的结合体,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样骇人丑陋的面貌,李昶还是被吓得心惊rou跳。
但就在下一瞬,那张脸骤然变成了晓晨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还对他意味不明的笑。他登时心惊,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僵住,呼吸都一并屏住。
晓晨趁他不备,转身跑掉了。
果真是他……
那个为他端茶送水,为他洗衣做饭,为他鞍前马后,被他摁在床上狠狠草苷的晓晨,居然是一百多年前,因为长相丑陋而被自己据婚的人。
他偏偏换了一副皮囊来骗自己,与自己缠绵。想起那些亲密的举动,他浑身像有食人蚁在啃食他的皮rou。
一时间,他分不清晓晨和帝登,到底哪一个才令他觉得毛骨悚然。
李昶回去后就生了场大病,病到下不了床,在昏迷的那几天,他嘴里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个温暖他,填满他,惯着他的人,叫晓晨。
病好后,李昶恍惚觉得,那段最真实,最温暖的日子,和晓晨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晓晨也不见了。
就在他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晓晨却主动找上了门,以帝登的身份,找上了门。
前有坑蒙拐骗,后有戕害严也,饶是李昶再怎么想逃避,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或许是怕他不肯赴约,帝登直接找到了他家,坐在他的沙发上。
还是那一双老布鞋,还是那副又土又穷的打扮,还是那张斯文干净的脸,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见到李昶从楼上下来,他立马起身相迎,还和从前一样亲密的喊他,“阿昶,我给你带了豆浆,十分钟前刚磨好的,你趁热喝一点,你气色很差。”
李昶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就迈不动脚了,他想起那场雨中相遇的场景,浑身止不住的发冷。
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被人拆穿谎言后还问心无愧,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23、23
晓晨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也再不敢上前一步,低声下气的说,“我本该早一点来看你的,但我手头上有些事没处理好,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想把前因后果全都给你解释清楚。”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误会的。”李昶头一次在晓晨面前,用那种敌对的口气说话,“在我没发火前,赶紧从我的地盘上走开。”
晓晨睫毛无力的扇了扇,“阿昶……”
“啪!”李昶上前,抬手打翻了他手里提着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