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砚只静静地侧头瞧着阳清远温柔地亲吻自己的手,过了片刻,阳清远缓缓垂下了他的手,见他的目光瞧过来,立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无砚忍不住启唇:“你是来帮忙摘梅花的,还是来妨碍我?”
阳清远浅浅一笑,回道:“来帮你缓解压力不行吗?”
无砚干脆道:“和我一起摘梅花,才是缓解我压力的最好办法。”
阳清远便松手放开无砚的腰,从他手中拿过竹篮,拎在手中。无砚瞧了瞧阳清远肩膀上蹲坐着的小猫,便向小猫伸手,命令道:“小花,过来。”
小猫一瞧无砚的手近在咫尺,用嫩红的鼻尖闻了一闻手指,确认是熟悉的气味,才敢纵身往前扑,准确地落在了无砚的手上,又沿着无砚的胳膊爬到了肩膀。
阳清远一手拿着竹篮,一手采摘色泽新鲜、花朵完整无缺的梅花,时不时回头瞧一眼立在梅花枝对面同样在采摘梅花的无砚,这样的举动重复了几次,不知是第几次再回眸瞧去一眼时,从那边传来无砚的有些清冷的声音。
无砚稍稍催促道:“你专心一点啊,不然就带小花回去。”
阳清远一边继续采摘梅花一边回道:“花美,人也美,我当然要多看几眼。”
无砚轻轻勾起唇角,是很温柔的微笑。阳清远正好看进了眼里,不免有些好奇:“这句话很好笑,把你逗笑了?”
无砚回道:“证明你心里还有我,最好也只有我。”
阳清远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一道白月光似的身影缓缓掠过无数梅花枝,缓缓挪移到自己的身边,满满一只手掌的梅花轻轻落在竹篮里,无砚抬眼迎着阳清远的目光只平静地瞧了一眼,就再度转身,再度成为梅花枝之间缓缓掠过的那一道身影。
阳清远很安享这样忽近忽远的感觉,欣然采摘梅花,摘下的梅花又多又好。黄昏之前,无砚带人进到酒窖院子里,命人将采摘回来的梅花过一次泉水,洗掉沙尘,再铺到簸箕上,摆在院子里,通风干燥,阳清远顺便进了酒窖看看美酒。
无砚回头不见阳清远,便下到酒窖寻找,昏暗的地下石室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无数个叠得高高的酒坛前缓缓挪移,小猫仍旧蹲坐在他的肩头,无砚一眼就认得出来,便启唇:“带猫进来偷酒,猫腻。”
突然身后响起声音,阳清远没有防备,登时有些吓到,吓得立刻捂住心口,直起腰身,回头纳闷道:“差点被你吓死……,我只是进来看一看。”冷静下来后,又道:“不过你倒也说对了,我刚才数了一下,有猫腻啊。”
无砚迈步走近,问道:“少了几坛酒?”
阳清远答道:“酒坛子没有少,但,有六个酒坛似乎被什么人偷偷开封过,封口纸有些不整。”
无砚关心起来,忙问:“哪六个酒坛?”
阳清远准确地指了指:“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还有这个,和那个。”
无砚逐个捧起酒坛瞧了一瞧,在脑海里理清了一回,才确认道:“是桃花酒,梅子酒,罗浮春,米酒,葡萄酒,还有屠苏酒,六个酒坛六种酒。”
阳清远奇怪道:“这六种酒不就是我调酒用的吗?可是我最近没有调过酒,也不可能梦游到这里来调酒……”
无砚依照直觉,脱口:“一定是家里的混世魔王偷了些许酒,拿去自己调酒。”
阳清远忽然记起来,立刻道:“上次他来找求我替他调一壶,我说没空,他就走了。可是调酒也不是随便一调就好喝,也不是随便一调就调出你喝的味道。”
无砚说:“我去问他,看他招不招。”
阳清远一听,便抬手抚了抚小猫的脑袋,幸灾乐祸道:“我们有好戏看了。”
那一日,春雨淅淅沥沥,祝云盏戴着斗笠,肩披蓑衣,与同样戴着斗笠、肩披蓑衣的几名同僚以及衙门捕快,骑马来到一座山脉,穿过林间,又徒步翻过山顶,来到一处盆地,小心翼翼地接近一座小山村。
在隐蔽的地方张望了片刻,祝云盏扬手一挥,示意冲进去,众人便立刻不由分说地闯入村子,但村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祝云盏立刻带人闯入每一户小木屋搜查,平民家里该有的锅子、水缸、木柴、简陋寝榻、米缸、方桌方凳、小木柜都一一俱全且平整如初,梳子镜子和二子梳妆奁都好好地放在台上,两三串风干rou也好好地悬挂在梁上,唯独奇怪的是——屋里竟没有人。
众人连续搜查了二十几户,皆是同样的情况,这里的村民都凭空消失了,祝云盏便觉得奇怪,立刻吩咐道:“仔细搜!这里每一个地方都要搜过!”
众人立刻散开,一人搜查一间屋,院子和径道也不放过,祝云盏也继续搜查,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瞧过一回,随即走进一个小院,从一只盖着许多芭蕉叶子的大缸子前面经过,搜查棚子和茅厕。
再度回来,再度经过大缸子时,祝云盏慢下了步伐,抽出利刃,用刃的尖端将芭蕉叶子一片一片地翻开,翻完以后,正要凑近瞧个究竟,突然从缸子里边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