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块清蒸鲤鱼入口,楚凤岐不禁蹙了蹙眉。
说实话,这清蒸鲤鱼其实味道真的很一般。鱼rou蒸得太久太老,不够嫩。而且调制的酱料也过于咸了点。
这味道,都让他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是准备给景御补上的“礼物”了。
对比着景御的大厨手艺,他哪里还好意思拿出手?
“阿笙今日如此客气,是觉得昨晚睡梦中骂了孤‘暴君’?”景御夹了一块辣子鸡丁,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楚凤岐不甘示弱地挑眉:“就不能是我今日良心发现,想要怜惜陛下一回?”
“……行吧。”景御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多谢阿笙怜惜孤?”
华灯初上,窗外雪花也下得越来越大。
瑞雪兆丰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似乎这是个不错的征兆,尤其瑞雪还是降临在除夕之夜。
守夜本是漫长而无聊的。但在除夕这个特殊的团圆喜庆的日子,有看得顺眼的人陪着一起守夜,反而是别有一番温馨的氛围。
雪夜围着烧得通红的炉火,听着外面簌簌的落雪之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疾不徐地在棋盘上落下一枚枚棋子。
实在是温馨而又闲适。
但楚凤岐这会很不爽——因为他下棋又下输了。
景御就不知道让他一两局吗?!
他耍赖地双手一抹,把白玉棋盘上的棋子弄乱:“不下了不下了!”
“说好的,输的人要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景御慢悠悠地说道,看楚凤岐的眼神带着无奈。
“……你问就是!”楚凤岐咬牙切齿地道。
早知道就不舍命陪君子了!亏他还以为景御今天心情或许不会太好,所以尽量顺着景御来。还以为所谓输赢赌注就是开玩笑呢,没想到景御竟然还当真了!
“不急。”景御优雅自然地收拾好散乱的棋子,“只说好输的人要回答赢的人问题,但没规定是现在问呢,还是以后有需要再问。”
楚凤岐:“……”
暴君这个Yin险狡诈的小人!
“别气了。”景御趁他不备轻轻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乖,下一局让你。”
“……说好啊,你要让我的。”
一开始在气头上楚凤岐差点要开口拒绝景御的“让步”,但下一秒想到不要白不要,好歹能赚到了景御的一个“回答”,当然不能放过。
景御一点不客气地连赢了他几局,还不经他同意就捏他的脸,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吧?
于是,在景御的放水下,楚凤岐终于了赢了一局。
而他也学着景御一样,选择以后有需要时再问景御也要一个“回答”。
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之声越来越响,除夕之夜也越来越接近终点。
在这个难得的值得回忆纪念的除夕之夜的末尾,楚凤岐和景御都应气氛喝了点酒——嗯,准确的说是楚凤岐只喝了小半杯的酒,而景御面不改色地一连喝了好几杯。
楚凤岐被景御这“豪饮”的举动差点吓了一跳。
要不是景御面色看着还正常,神情也还一如既往地平静,楚凤岐都要担心景御是否会喝醉。
他记得书中剧情里提到过,景御的酒量好像就只是一般——就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一般”到底是多少了。
蓦地,一阵更为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同时,从四面八方,隐隐约约的“咚——咚——咚——”的钟声,在某一个节点准时地如chao水一般涌来。
霎那间,整个京城,宫里、权贵府上、所有寺观里的铜钟都一齐敲响,“咚——咚——咚——”的钟声响彻京城的夜空。
——旧的一年落幕,新的一年开启。
“岁岁长在。”
“年年有余。”
像是心有灵犀的,在零点之际,景御和楚凤岐都看向对面坐着的对方,祝福声同一时间响起。
然后,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笑。
楚凤岐说的“年年有余”,倒是和他做的“清蒸鲤鱼”联系起来了。
他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耳垂,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景御恍然地轻声呢喃,像是在对楚凤岐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神情恍惚仿佛在半梦半醒之间。
楚凤岐正觉得景御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时,景御忽然直勾勾地、眼都不眨地盯着他:“阿笙?”
“小骗子!”景御酸溜溜而又幽怨地说道,“说好的回来给我带礼物呢?”
楚凤岐:“……”
看来景御是喝醉了。
醉了都还记得“礼物”这件事,可见景御怨念有多深!
他原本还以为景御已经忘了这事呢。
之前出宫前他信誓旦旦地说回来要给景御带礼物,结果因为祝之鹤醉红楼跟人打起来以及之后的一系列事,他把这事忘了。之后本来想着亲自下厨做菜当做“礼物”弥补一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