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早前666的提示,他立马宽慰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们肯定能在一起的。”
你们是一对,不可逆也不可拆。
盛荣川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这事我会想办法摆平的,可不能委屈了那位祖宗。”半晌后又道,“对了,季淮枫那边已经有些眉目了,他手底下还有两家娱乐.城,不过营业许可上面用的不是他的名字,所以一般很难查到,只要顺着这条线摸下去,就能把他黄.赌.毒的罪名给坐实。或许会需要一点时间。”
“这样啊……”萧屿敛眼,没有将自己打匿名电话的事说出来,“谢谢你了。”
盛荣川不习惯他的客气,只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
*
江城财阀季氏被警方查抄的新闻是第二天放出来的,其名下生意涉及诸多禁忌,又与黑.道牵连甚广,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晨间萧屿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慕靖戴着眼镜坐在床头看手机,镜片上投射着屏幕的亮光,将他的眼神尽数遮挡。
一截修长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手的主人顺便往他身上蹭过来,嗓音沙哑,仿佛在撒娇:“几点了?”
慕靖垂眼,将视线定格在那块雪肩上,语气莫名有些不悦:“你昨天去哪了?”
萧屿还没彻底醒过来,似乎对他不答反问的作风习以为常:“去盛荣川的会所啊,听说郑艺出柜被他爸揍了一顿,我去安慰荣川。”
“在此之前呢?”
“什么之前之后的,”萧屿松开他的手臂,翻过身仰面躺着,“我一直在Fetters。”
慕靖摘下眼镜,缓缓俯身,热气悉数喷在他的脸上:“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不要惹我生气。”
萧屿的瞌睡散尽,睁开泛着水雾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想装糊涂吗?”慕靖的眼神黑得吓人,似是在极力隐忍,不让自己在暴怒的边缘崩溃,“你和盛荣川在调查季淮枫,对不对?”
萧屿:“……”
靠,昨天果然有人在跟踪他!是慕靖的人!
见事情暴露,萧屿也不再隐瞒,只是神情十分不满:“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盯着他看了半晌,慕靖默然起身,眼底的暗火似乎并没有消减,好几秒之后才讷讷开口:“季家父子都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若有个什么闪失,叫我如何跟……”
他回头又看了萧屿一眼,硬生生将后面的话给吞下去了。
萧屿也不甘示弱,起身揪住他的睡衣领口威胁道:“不要老是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显得我多没本事似的!别忘了,此番是你受伤在先,若非如此,我也不想去招惹谁!”
慕靖眯了眯眼,事情在这一刻总算水落石出了。
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他曾让许商派人去调查工地上的可疑人员,然而这边刚有点眉目,那两名肇事者就被送进局子了,至于是谁出的手,却无从知晓。
那时慕靖怀疑过盛荣川,毕竟盛荣川有手眼通天的手段,弄几个人进去并不困难,可他和盛荣川的交情却不足让对方伸以援手。
至于萧屿……慕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他当时觉得这个小笨蛋应该想不到是季淮枫出的手,便没将事情往他身上引。
谁知道,还真是萧屿从中作梗。
而且昨天,季淮枫的人落网之前,他好巧不巧地出现在了那里,听到手下人汇报时,慕靖还诧异了许久。
他忽然捏住小少爷的下巴,眼神幽暗深邃:“阿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
慕靖凝视他许久,而后缓缓松手,没再继续往下问:“不想说算了。”
这时,666哆嗦道:“阿、阿屿,他该不会是在怀疑你的身份吧?”
萧屿的心脏蓦地一抽,望向慕靖的眼神里多了几丝复杂的意味。
……
在新月港小住一周后,慕靖的伤已痊愈,纷乱了近两个月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上。
眼下临近年关,各大公司都在着手准备年会,萧屿的工作室也不例外。
幻乐的年会定在小年夜那天,萧屿订了一家高档酒店,异常奢靡。
今年公会的业绩很好,打从签下狐狸之后,每个月的盈利几乎翻了一番,而他承诺的给员工加薪也做到了,此番年会还筹备有诸多礼物,譬如手机和护肤品,算是犒劳大伙长久以来的辛勤。
慕靖下班之前给萧屿打了个电话,问晚上要不要接他回家,被萧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那你别喝酒,晚上开车注意安全。”慕靖隔着电话再三叮嘱着,“千万不能喝酒,听见没有?”
萧屿嫌他啰嗦,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年会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最后萧屿还是喝了半杯香槟,不为解馋,只为陪大伙儿尽兴。
今晚的月色明亮皎洁,冷辉泼洒人间,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