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要点脸!”
慕靖浅笑,神情略带几分狡黠:“那你缠我腰做什么?”
萧屿:“……”
他忽然觉得,有时候沉默未必不是件好事。
见他吃瘪,慕靖不再捉弄,起身整理好衣衫,又去盥洗室洗了把脸,这才问道:“你怎么来我这了?”
萧屿踢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神情充满挑衅:“我不能来?”
慕靖笑:“我还要处理文件,你若是没事,就在这休息会儿。”
“你什么时候有空?”在他出去之前,萧屿问道。
“手里的文件处理完就可以离开。”
“哦。”
慕靖去而复返,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
萧屿避开他的视线:“我想学射箭。”
*
工作日Fetters会所的箭馆里空无一人,萧屿戴上护具后就随同慕靖一道去挑弓,作为入门菜鸟,慕靖给他推荐的是18磅的反曲弓,紧接着又给他讲解射箭的相关事宜和基本注意事项,并不厌其烦地为他做示范。
慕靖的身材太过完美,宽肩窄腰,脱掉西装外套后,那件质地柔软的马甲仿佛起到了装饰作用,愈发显得他身形颀长。
他是射箭老手,弓和箭在手里张弛有度,不会轻易弄伤自己,故此便免去了穿戴护具的麻烦。
萧屿还在消化方才接收到的知识,便见慕靖已经射出了三支箭,侧无虚发,均在靶心。
慕靖比较偏爱传统弓,当他用开放式站姿拉弓瞄准箭靶时,倒真有种不怒自威的王霸之气。
热身完毕,萧屿拿起弓,学着慕靖的样子往箭台上搭箭,正欲拉弦时,忽然有一双手自后向前将他环住,萧屿微微侧首,便与那人面贴面,两两鼻息相对,莫名灼热。
“你这站姿不对。”慕靖俯首帖耳,温声细语地纠正他,“用我刚才教你的平行式站姿,对新手很友好的。”
萧屿自觉地调整双脚的位置,身子也微微转换了一个角度。
“护指戴好再勾弦,用三指手法,一指在上、两指在下。”慕靖一边教导一边手把手去教他,“闭上左眼,用你的右眼注视瞄准器。切记,力量要用到整个手臂上,然后——推弓。”
萧屿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觉得那股热气喷在侧颈上,又酥又痒,脑海里嗡嗡鸣鸣,浑浊一片。
箭矢离弦时,萧屿的手臂肌rou没有一丝力量,全靠对方的力道才把箭矢推出去。
慕靖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偏过脸一看,适才发现那只莹润的耳垂红得似火。
“读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慕靖缓缓收紧手臂,下巴搭在眼前之人瘦削的肩头,不知不觉间连嗓音都压低了不少,“学习途中若心不在焉,是有惩罚的。”
萧屿尚未反应过来,下一瞬,耳垂被人咬上,细碎柔软的吻如狂风骤雨沿着耳廓碾向脖颈,连心跳都猝不及防地漏掉两拍,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意识到两人正身处在公共场合,萧屿的理智上线,立马手肘发力反向推开作乱的人,在粗犷的喘息中厉声警告道:“大庭广众的,你别乱发.情!”
他因慌乱而用了些劲儿,慕靖吃痛地捂住胸口,拧眉笑道:“你下手可真狠。”
“……”萧屿哑然,一边替他按揉一边讥讽道,“你该庆幸我没有拿箭指着你。”
慕靖但笑不语,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这颗脑袋,蓦然间心思涌动。
“还疼不?”揉了老半天,萧屿的手有些发酸,顶着不耐烦的表情望向那人。
“我们去看雪吧。”慕靖答非所问,“江城已有数十年没下过雪,我都快忘了雪花是什么形状的,你在医院待了好些日子,心里定然烦闷,且眼下融禾没有项目需要竞标,我也乐得清闲,不如咱俩出去玩玩。”
很快,他又补充道:“原本想带你去草原,但现在这个季节草原上又冷又干,景致也凋敝,实在不适合游玩,等来年春季再陪你去。”
萧屿神情微动,面上露出浑不在意的表情:“不想去。”
慕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静默半晌后叹息道:“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萧屿:“……”
自己挖的坑,跳下去便起不来了。萧屿只能跟他较暗劲儿,一边脱掉护具一边沉着脸往外走,俨然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慕靖忍住不笑,快步跟在他后面,离开箭馆时还不忘拿走两人的外套:“你真不去?”
萧屿恍若未闻,从他手里抢走外套披在身上,而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会所。
冷风拂面,萧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车停在融禾,此刻想回家只能搭慕靖的便车。
许商见他们从会所出来,立马把车开到门口,萧屿赌气似的装作没看见,准备招手搭出租车,却被慕靖一把拦下并塞进车里。
许商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切行为均遵循老板的指令。
慕靖握紧想要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