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喜欢吃关东煮的萝卜,特别入味,他一边吃一边插一块送到慕靖的嘴边:“你吃不吃?”
慕靖低头,一口将送到嘴边的食物含进了嘴里。
“……”
萧屿本来只是客套似的问一问,压根就没想过他会吃,毕竟上次带他去吃路边烧烤都被他嫌弃了很久,谁知这会儿竟毫不讲究!
碗里的食物经不住两个成年男子的消耗,没多时就见底了,萧屿又从锅盔店买了两只牛rou锅盔,热气腾腾的饼子包裹着满满当当的rou馅儿,咬在嘴里幸福感爆棚。
雨势渐涨,噼里啪啦打在宽阔的伞面上,仿佛是一曲天然的交响乐章,令人沉醉入迷。
慕靖侧首凝视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人,眼尾似挂着若有若无的笑,chaoshi的空气荡漾而开,将二人裹狭其中,自成一幅缱绻的画。
小少爷吃东西的时候最安静,乖戾的气息也会收敛许多,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如鹅绒挠在人心上。
他嚼东西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撒娇的小孩。
思绪匆匆飘过,慕靖就想起了七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少爷的画面,那时他和好友一同收到了澳洲学校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应好友之邀特来萧宅庆贺。
小少爷那年刚读初二,个头还没长高,浑身的稚气足以拧下来编成一箩筐皮球了,却因为前不久刚发过病,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Jing神,苍白的脸上很难见到血色,独自坐在客厅一角的摇椅里闷闷不乐。
小少爷的容貌与萧胥有七分相似,另外三分则更加昳丽招摇。他曾听萧胥无意中提及过,小少爷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小少爷的生母长得极其好看,可惜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不知为何,慕靖总是有意无意把这个词套在小少爷的身上,他生来便带着疾病,就算动过手术,可没几年还是复发了。
而且,小屁孩总爱在学校跟人打架,打得过还好,打不过的时候就会气得昏迷过去。
只愿他今后,平安喜乐,健康无虞。
“喂!你还吃不吃!”
飘忽的陈年思绪被人打断,慕靖回神时,萧屿正举着一串沾满红油的钵钵鸡递到他嘴边,他想也不想,一口咬去。
萧屿翻他白眼:“看看看,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地图啊!也不怕摔成残废!”
慕靖忍不住笑了笑,依言回头,专注着脚下凹凸不平的路面。
他俩从街头走到巷尾,除了颜值能吸引一众商家之外,个子稍小的那个青年的胃口也十分吸引商家的注意力,一路吃吃喝喝,肚皮眼见着都大了不少。
国内古城老街的景致大都如出一辙,萧屿此番来老街口也并非为了欣赏老房子,主要还是以吃为主。
待吃饱喝足后,雨已停歇,沿着老街后面那条栈道往下走二十分钟就到了海边,此时临近傍晚,海风习习,空气中隐约有股咸咸的味道。
雨过天晴的空中蔚蓝一片,海滩上停驻着成群结队觅食的海鸟,偶尔一阵海浪扑来,惊起一滩展翅凌飞的雪白身影。
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在赶剧情,萧屿都没有在岛上游玩过,此时面朝大海,他的心情也同海浪一样澎湃不已。
脱掉鞋袜后,萧屿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往沙滩上狂奔过去,留下一排整齐划一的脚印。
慕靖一时心念起,也学他的模样赤脚踩在沙滩上,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沙滩上走走停停,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却难得和谐一回,萧屿捡了许多被海水卷上岸的漂亮海螺,直到暮色降临,他们才返回酒店。
萧屿从街头吃到街尾,此刻腹中的食物都还未消化,便免去了吃晚饭的麻烦,慕靖把房卡给他后就去二楼的餐厅用餐,回来的时候萧屿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慕靖走到床头给手机充电,发现床头柜上的润滑剂和套子都不见了,他抿唇笑了笑,装作没发现似的,拿起电视遥控,独自坐在一边看财经新闻。
微信群的消息抖了两下,躺在床的另一侧的萧屿很快就同盛荣川和郑艺组队吃鸡去了。
盛荣川的枪法很准,每次他的人头数都排在队伍第一,萧屿有些累,不想冲锋陷阵,便跟在盛荣川的后面划水。
至于郑艺,他向来是落地成盒,几乎每局都要从头躺到尾。偶尔能侥幸活下来,跑毒的时候还会嚷嚷个不停,最后因为跑错方向被活生生毒死。
萧屿受不了了,忍不住怼他:“你能不能消停点!”
郑艺茶里茶气地对盛荣川诉苦:“荣川,阿屿他嫌我烦,你不会因为我胆小又喜欢迷路而怪我吧?”
盛荣川笑了笑,声音充满了磁性:“不会,你躺好就行,我带你吃鸡。”
“也就你吃他这一套!”萧屿哼道。
有人撑腰,郑艺继续作,切到盛荣川的强者视角感受着世界的魅力,夸赞的话如魔音灌耳,几乎要把萧屿逼疯了。
倏然间,一只手从侧面环住了他的腰,即使隔着睡袍的布料依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