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小动作被江南收进眼里,在上一次的交流中,他就弄清了眼前这个人的所有敏.感点。怎么说,常年游走在刀.枪.棍.棒下的人,只要你够温柔,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能给出最真实的反应。
江南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上完药后在姜北小腿上裹上医用纱布,恶作剧似的打了个Jing致的蝴蝶结,像包装礼物那样。
这是他在凌晨两点十七分、穿过滂沱大雨和半座城市抢回来的新年礼物。
他痴迷地看着他的“杰作”。
“你为什么杀他们?”
突如其来的提问破坏了刚营造出的旖旎气氛。姜北继续说,誓要把这种氛围消磨殆尽:“……如果你想见我,可以直接来我的。”
江南盯着蝴蝶结看,长睫掩住了落寞眼色,良久后才说:“因为他们是‘程野’的玩伴呀,跟你没关系,又不完全没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回答令姜北感到意外。极端的嫉妒心成了江南的犯.罪动机,只因他从未得到过,就想着把别人拥有的东西毁掉。
姜北抽回脚:“这是狡辩,不要把你犯下的错推到别人身上,你享受的是毁灭的快.感,好以此来平衡你扭曲的心理。”
“随便你怎么说,”江南抬眼,撕掉伪装后的他把占有欲都刻进了瞳眸里,“过程不重要,我的目标始终如一。”
姜北把脸埋进软枕,仓皇避开对视,他的问话对江南这个变态起不了任何作用。江南擅长转移话题,再用含有糖分的语气讲些下.流话,江南曾用指尖和唇舌统治他的敏.感地带,也用轻.佻下作的话语Cao控他的羞耻心。
总之,这是个神棍。
“你把我关在这儿没用,”姜北说,“你在江边留下了痕迹,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警.察很快就会找来的,自首吧。”
江南觉得姜北话变多了,也有可能是装的,像在长廊上装病一样,最后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的手还留在被窝里,捏了捏姜北的趾骨:“在警.察找来之前,我们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拥抱、亲.吻、做..爱。高兴的话,我也可以让你杀了我。”
姜北扯动着手.铐,仰起脸,咬牙道:“我真的会杀了你。”
江南逮住了那只逃跑的脚:“我知道,因为我做了坏事,所以我再坏一点也没关系,对吧?”
第22章 Chapter 22
江南什么也没做,但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用他的话来讲,某些事要留给晚上。等夜幕降临,他会把窗户打开,让微弱的灯光和刺骨的寒风灌进来,要是下雨了,雨也可以进来,同他一起狂欢。
所以现在度过的每一秒于姜北来说都是心理凌迟。
但江南很安静,他只是坐在角落里画画。书桌上放着颜料,地上有小桶水,他抱着调色盘,用了大量的红色。画笔沾了水,搅开艳红,搅出靡.靡的咕叽声。
姜北的可活动范围不超过一米,唯一能够到的陶瓷杯也被换成了塑料杯。他手无寸铁,似乎只能这样了。他躺在白色织物里,像道静待享用的可口佳肴。
有时江南会从画布里抬眼看他,露出纯真的笑。他看起来真是可爱又漂亮,却用眼神和思想事先亵渎了他的新年礼物。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奇怪,柔和到暧昧的灯光、画笔与画布摩.擦出的沙沙声、冒着热气的牛nai,杂糅成模糊不清的缠.绵缱绻。江南再一笑,足以让人产生关于爱情的错觉。
姜北受不了了,但又不愿叫江南的名字。他该说些什么?“放开我”、“别这样”?这他妈听起来像在调.情。
“……你的犯.罪行为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姜北徒劳地扯了扯圈在手腕上的硬.物,“自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死.刑或死.缓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差别,”江南笑道,“但如果行.刑者是你,我可以考虑一下。”
他持着画笔在画布上涂抹,未干的颜料滴落在细白的脚背,他蹭掉了,也蹭红了皮肤:“我要是你,就不会跟一个神经病讲这些,而是好好琢磨今晚该怎么办。”他抬眼,认真询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温柔的还是野蛮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你表演。”
江南的高领毛衣遮住了脖颈,棉质长裤的裤腿被踩在足跟,碎发乖巧的耷拉在额前,他看起来那么乖顺,但也仅限于表面,内心早已烂穿。
他有时也不能理解自己,姜北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他看过不少爱情电影,艺术家们把姜北一样的人称之为救赎,或是光。他没那么有文化,他认为姜北是他拼命想要抓住的水草和shi滑的桥面。
姜北在他的话语里察觉到危险:“我喜欢你滚,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这很有难度。”
“这是肮脏的成人游戏,跟你说的‘爱’没有半点关系,”姜北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你只想把我关在这里,让我陪你疯,折磨我,再慢慢毁掉。不要为你的行为找借口,这跟变相杀.人没区别。”
江南放下画笔,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