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郇大爷说过,妖怪大都至性至善,好认死理,看起来有妖力傍身比人类强上很多,其实极易受到伤害……妖对人,最好止于喜欢。再大的痛苦,人类承受也就百年,而妖怪可能就是几百年几千年。”
胡吱的声音闷闷的,感觉心里也闷闷的。
“知道就好。报恩之事,你抓紧时间,不要再耽搁了。”叶稚提醒道。
“我还不知道司空的愿望是什么呢?等我回答了他的愿望,我会离开的。”胡吱认真地回答。
司空双眸紧闭,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他需要给胡吱一个愿望,让胡吱离开。
翌日,司空神色如常地准备早食。
胡吱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阿空,你昨夜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吗?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妖怪呢。”
司空轻挑了下眉:“是有做梦……”
胡吱双眼含星,期待异常。
司空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早上醒来的片刻钟时间便把夜里做的梦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你问我梦见什么?我却是完全不记得。”
胡吱满脸问号,傻愣当场。
用过早食,司空说道:“稻田里的草还剩一半未除,我今日便要呆在田里。灶灰内埋了红薯,留作中饭,晚上我回来做饭。”
“我也去!我也去!”胡吱积极响应,顺便踢了叶稚一脚。
叶稚打了个哈欠:“我不去,又晒又累,弄脏我华丽的衣服咋办。”
司空禁不住胡吱的撒娇卖乖,答应一同前往。他走得很急,把胡吱落在后面,并不想和胡吱说话。
胡吱瞧见小刺猬窜进沟道旁的芦苇丛,被吸引过去,等他回神,司空早已走得远远的,只能看见背影。
“阿空,你等等我!”
司空站在远处,看着胡吱一溜烟急跑奔向自己。
胡吱跑得急,一个踉跄,司空及时扶住。他顺势握住胡吱的手,没有再松开。
rourou的软软的手,不同于主人冷硬的心肠。
胡吱想:难道叶稚说司空心悦于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胡吱刷得从头红到尾,连指尖都透漏出粉色。一向直来直往、胆大妄为的狐狸竟心生胆怯,任由司空握紧,却不敢回握,手挺得笔直。
两人走到稻田,手才松开,彼此手心里溺满了汗。
蝉鸣声仿佛一夜之间冒出,焦躁又热烈的盛夏不知不觉到来。
两人忙完地里活计,不知是谁主动,手牵手回到家。
小小的屋子,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蒋嫂撇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一脸谄媚地笑:“司空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柔美,面容清俊的小哥儿。
胡吱立刻松了手,有点心惊为何蒋嫂会来。他的妖力少说能维持三年,蒋嫂应该不会这么快想起什么。
“我这不是来看看我的表外甥,过得好不好吗?表外甥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已经找到表哥,有了家人,不该再赖在司家。”
蒋嫂不怀好意地说。
胡吱瞪一眼叶稚,谁让你把人放进来的。叶稚无辜眨眼,这两人自顾自赖着不走,可不关他的事。
胡吱:“蒋嫂你什么意思?”
“我和司空家大哥定下的婚约,人选是我儿子蒋立钦,当初是可怜你无家可归,好心把你送到司空家寄住。如今钦儿回来了,你也有家人,自然要人归其位。”
蒋嫂推了推蒋立钦,“快,还不认识认识自家夫君。”
蒋立钦面色羞红,声音带着几分不情不愿:“夫君……”
人群密度已经超乎司空的忍受范围,他的脖颈青筋跳起,听见不认识的人称呼自己“夫君”,更是反胃:“我的夫郎只有胡吱一人,请你们离开。”
“娘亲,我们还是走吧。”蒋立钦拽了拽蒋嫂的衣袖。
蒋家有三儿两女,一大家子糊口困难。蒋立钦作为最不受重视的哥儿,被蒋嫂卖给司空。他听说司空是个傻子,十分不乐意,半夜偷了家里的钱,偷跑出去。
后来铜板花光,蒋立钦不得已回到家中,被蒋父好一顿责打。
打也没用了,钱找不回来,连再说个亲事都难,只有一户瘸腿的鳏夫能接受,给的聘礼才两只鸡,一串铜板。
蒋嫂合计着,与其让儿子嫁给个鳏夫,不如重新送回司空家。她打听过了,司空似乎得了一笔小钱,又能种地,人还勤快,怎么也不会过得差,没准还能帮济他们。
“话不能这么说。”蒋嫂恨铁不成刚地甩开儿子的手臂,“司家大哥和我应承,他就认蒋立钦一个弟媳。蒋立钦才是你们司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媳妇。”
“哼!我们胡吱要美貌有美貌,要……嗯……美貌有美貌,谁稀罕你们司家!司空我还告诉你,我大表哥不答应你们这桩亲事。胡吱!我们走。”
叶稚戏Jing上身,不由分说地把胡吱拉出门。
胡吱无语:“你干什么呢?那个蒋嫂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