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吱嘴里没半句真话,司空习以为常。胡吱不像他所见到的任何人,充满生动而神秘的气息。司空并不害怕,也不打算深究:“那晚上拿它来做汤。”
“不可不可。我要养起来的。”胡吱连忙说道。
“好。”司空点头。
胡吱放下勺子,伸出手指挑逗司空的下巴:“阿空弟弟,我发现你最近有在变乖哦。怎么我说什么,都是好呢。”
司空拍下他的手,无语道:“正经吃饭。”
“无趣。”胡吱撇嘴。
说着无心,听着却生起一丝不安的愁绪。他是否过于无趣了?
雨天过后,到处泥泞,司空不打算出门。
用水润shi茅草,茅草变得更加韧性。司空用麻绳做口径,茅草杆在外,茅草叶搓成短绳,用手结扣,形成半菱形的空眼,不断往下接茅草编织。
司空的手法极快,胡吱很是好奇地搬了小木凳,坐在面前,托着下巴思忖:“你在干什么呢?”
“编制蓑衣。夏天到了,往后下雨的日子多起来,蓑衣用得到。”司空说道。
“那你教教我呗?”胡吱说道。
司空便把动作放慢很多,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解说。
就在此时,刘修明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司哥、小吱,你们可有被雨淋到?”
胡吱被刘修明的声音吸引,笑yinyin地开门。
司空不悦地皱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我听说,昨晚上大雨把赵村正的房子冲塌了。赵村正不顾邻居的抗议,故意把自家房子的地基垫高好几寸,大门也比别家高出不少。以致于每年下雨,隔壁屋子内水淹过小腿,他家却干干燥燥。缺德得要命!
这一次,邻居家没有事,偏偏是赵家的房子给冲塌了一半……你说邪门不邪门?大家都说,他执意要抽干小龙塘,所以遭了水神惩罚!”
刘修明兴致冲冲地说着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八卦。
“还有这等奇事?”胡吱意味不明地笑。你们失去了水神的庇佑,却毫无所知。
“可不是嘛!你要不要去看热闹?赵村正一家正在哭爹喊娘呢。”刘修明道。
胡吱轻蔑地摇头:“有何可看的?无非丑态毕露。”
“小吱说得对。”
刘修明见此处行不通,拿出腰间弹弓:“我新做了个弹弓,送给你。雨后的麻雀最笨,我们去打鸟吧!”
胡吱眼前一亮,摆弄起弹弓:“就凭这玩意,真能打鸟?”
“我示范给你看。”刘修明掏出准备好的石子,眼睛瞄准屋顶破落的动口。唰地一下,石子从洞口飞了出去。
胡吱顿觉有趣:“好厉害!”
司空在揪断好几根茅草后,终于出声:“我能试试弹弓吗?”
胡吱把弹弓递给司空。
刘修明不情不愿地说道:“嗯……虽然弹弓是小孩子玩意,要想射得远,需要很大的力气,准头也要练……小司哥瞧着文文弱弱……”
杨树顶端的枝桠上,一只肥圆的麻雀正梳理着羽毛。
司空起身,不用瞄准,撑开皮筋,射出石子,麻雀坠下。
胡吱跳起,一溜烟跑到树下捡拾。石子嵌入麻雀咽喉,瞬时毙命。
“吃烤麻雀!”胡吱开心道。
“一只小小麻雀哪里够吃?”刘修明从司空手中抢过弹弓,“我知晓村东树上有一窝喜鹊,又大又漂亮。rou多可以吃够,漂亮的尾羽还能用来做毽子。”
刘修明看向司空,似笑非笑:“小司哥一同去吧?”
“他不会去的。他一抹布Jing转世,到处泥泞难走,他会死的。”胡吱顺嘴回道。
司空抿唇:“谁说我不去?我对有趣新颖的事,也很喜欢。”
刘修明状似非常理解地说道:“小司哥,不用将就我,不愿去不用勉强。”
胡吱:“是啊——眉头都锁成‘川’字,不愿去就甭去嘛。勉强自己,多没意思。”
刘修明正要一喜,只听胡吱说道,“不是要教我编蓑衣吗?”
司空惊讶道:“你不去?”
“我没打算出门啊。”胡吱一脸‘你没记性’的嫌弃。
胡吱从刘修明手中抽过弹弓,道:“谢谢修明。等天气好了,我和司空去打喜鹊。剩下尾羽送你做毽子。”
刘修明低头看自己空落落的手,一脸懵。
“刘修明。”司空出声。
刘修明望向司空,浅棕色的眼神冰冷沉寂,无端让他脊背发寒。
“我同你师父定的榻,急用。我会加银子,请提前十天完成。”司空道。
“不……嗯……小司哥不是我我不帮你,总共二十天工期,现在缩短一半,时间来不及啊!”刘修明回道。
司空:“来不来得及,你师父说了算,而不是你。告诉你师父,我愿意出双倍工钱。”
刘修明有些急了,如此赶工,他作为学徒肯定要加班加点,最起码十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