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涂的是一只小兔子,颜色看心情搭配,兔子小爪子是黄色的,身体是绿色的,耳朵是红色的。
李星言不会画画,小时候他爸爸给他买的就是这种只需要往上填色的画本。
很神奇,每次他心情不好或者比较烦躁的时候。
只要坐下来,什么都不想,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这上面涂涂改改,内心就会变得很平静。
全部上色完成,李星言心满意足地举起来欣赏自己画的丑兔子。
正准备翻下一页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人的时候,李星言觉得有点奇怪,这个点田助理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喂,田助理。”李星言道。
“星言,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总经理胃病犯了,止痛药落在他办公室里,我已经开着车出来好一段距离,回去得四五十分钟,你帮我去拿一下给他好吗?”
“我现在就去,但是他人在哪里?”李星言快速起身,一边通着电话一边往外面跑。
田助理:“他今晚住在公司,就你隔壁那间。”
她这句话说完时,李星言正好经过叶慕森的房门口,他极快地瞟了一眼,门是关着的。
叶慕森的办公室是指纹解锁,也可以输入密码。
田助理道:“开门密码是4162。”
李星言记下这串数字,挂了电话,飞速往楼梯下面冲。
楼道间回荡着急促匆忙的脚步声。
在跑向办公大楼的路上,耳边刮过“呼呼呼”的风声。
李星言的脑海里止不住回想昨晚他对叶慕森说的每一句话。
叶慕森胃病又犯了,是不是昨天被自己气得今天没有好好吃饭。
他这人好像就是这样,宁可胃痛,也不会吸取教训好好吃饭。
当李星言拿着那个小药盒站到叶慕森房间门口时,他呼吸粗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深吸两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脚步声渐渐往门边靠近,李星言趁着这空档又赶紧做深呼吸。
他不想让叶慕森看出来自己刚经历过一阵不要命的疾跑。
但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容易压下去。
叶慕森打开门,低头瞧着李星言绯红的脸颊,因为喘气太重而带动着微微上下起伏的肩膀。
虽然这层楼只有他和叶慕森两个人住,但李星言现在避嫌,还是想尽量减少和叶慕森的接触。
他刚抬起手,想把药盒递给叶慕森,就见男人已经转身往屋里走了。
李星言只好关上门,默默地跟在叶慕森身后。
这房间少说得有三百平米,简约高奢的冷色调装修风格。
再往里走,李星言看到那面墙上挂着圆形的飞镖盘。
飞镖盘上最中心的地方,有三个红色的小飞镖。
经过昨晚的事,李星言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有点尴尬。
他站在叶慕森身后,抬了两次手都没把那盒药递出去。
叶慕森头也不回,一路走过去,拿着飞镖在那里射着玩儿。
每一个都正中靶心,看来平时没少射。
看他这副模样,是一点吃药的打算都没有。
李星言默默弯下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温水。
又按照盒子的用法用量倒出两粒白色的圆形药片。
男孩子一手端水,一手拿药,走到叶慕森身旁。
“叶总,该吃药了。”
背对着他的叶慕森,这才停下射飞镖的动作,转过身来,从李星言手中接过水杯和药粒。
叶慕森吃药喝水的过程中,李星言紧紧盯着他的脸看。
男人的唇色有些寡白,可非但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更添几分病娇的美感。
叶慕森喝完水很自然地把玻璃杯递给李星言。
李星言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今晚吃饭了吗?”
叶慕森姿态懒懒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淡声道:“没吃。”
李星言没问他为什么不吃,怕叶慕森又提起昨晚的事情,还是不要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但叶慕森似乎看透他在想什么,语气闲闲地开口道:“被人渣了,没心情吃。”
……
李星言看了眼手机,现在餐厅还在营业时间,他糯糯地问:“你想吃什么?我去餐厅给你打包。”
叶慕森继续转回去玩儿飞镖,那语气可有可无:“随便。”
李星言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整整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此刻莫名有点幼稚。
他提着食盒走在过道上,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让叶慕森吃药的时候说的好像是“叶总,该吃药了。”
怎么有种潘金莲在给武大郎下毒药的既视感。
李星言一边走一边咯咯傻笑。
当叶慕森今晚第二次给李星言开门时,看到男孩子脸上未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