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章刚伸手抚上江宴的脸颊,就听得身旁有道风声,立刻伸手揽住江宴,抱着他避开了段珧典的鞭风。
那鞭风实属无奈,段珧典的灵武螭影本身较为霸道,即便被打偏了鞭身,其鞭风范围依旧不可小觑。
要不是蜗居的草药已经收完,加上段珧典和贺行章一个收着力一个躲着物,这院子早就被糟蹋成二哈过境了。
这样搞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要解释清楚才行,江宴伸手将贺行章挡在身后,迫使段珧典停手,这才开始厘清这误会:
“副阁主,这是我徒弟贺行章……”
段珧典那张俊脸上有一个片刻充满了问号。
“事情有些复杂,我没法短时间内和你说清楚,总之其实我在当年外出历练时就遇到他了!”
外出历练是每个修士在得到其师尊允许后必须要去经历的,一般是外出为普通人解决一两个妖魔鬼怪什么的,相当于大学生的志愿时长要求。
不过,江宴的外出历练,可是比人鬼大战还要早的事情了。
那时江宴还并不是医毒双绝,只是一个医术不错的剑修,也正是那次外出历练后他们师尊无故重罚了江宴一顿,再以后江宴的修行重心就逐渐向医修那边倾斜。
可贺行章就算是刚回到回清阁也才快十七!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不知道具体几岁的男人!
“江宴你在说什么胡话!贺行章不过十七,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长得这样大?又怎么可能早在你外出历练时就与你相遇?”
就知道会是这种长了好几张嘴都说不清的情况!江宴急得跺脚,站在他身旁的贺行章见状沉yin几秒,开口帮忙解释:
“副阁主,回清阁的腰牌与弟子的神魂息息相关,一旦弟子出现危险,其同门师兄弟和师尊的腰牌会对应出现那弟子的名讳对吧?那我神魂震荡,师尊的腰牌若是有所反应,不就能证明我就是贺行章了?”
这孩子发什么疯呢?神魂震荡被他说成什么儿戏了?
江宴转身拧眉瞪他,正想找别的办法时就听见段珧典“好”了一声。
好个der!
“不行!”江宴嗓子有些疼,声音听上去略带沙哑,“怎么能拿神魂这么重要的东西来作为检验的标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说完就锤了下贺行章虚拢在他身侧的手臂,瞪了他一眼。
“不会出事的师尊,”贺行章低声安抚着他,“你还记得我送你的血池吗?”
怎么又扯到血池上面了?现在还有啥比这试图用神魂震荡来验明正身的离谱东西重要?
没想到现在对面的段珧典也出声道:“他说得没错,适量的血池水可以影响到神魂但却不会造成损伤,只要在他眉心点一滴血池水就足够了。”
“那也不行啊!要是……”
贺行章按住江宴肩膀,“江宴,这一滴血池水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的,不然眼下这状况你要怎么解释才可信?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先做好防范就是了?”
江宴眼圈微红,本来就酸涩的眼睛又跑出点水光,抬头看着贺行章不肯松口。
血池认主江宴,若是他不愿意召出血池那就算拉上十几个人往蜗居湖里跳也没用,贺行章只好低头轻轻擦过江宴眼角,亲了亲他额头。
“肯定没事的,我发誓。”
一旁的段珧典都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谨慎了,看江宴这样紧张的反应,这人是贺行章的可能性其实就已经很大了,但依然无法排除江宴中了对方幻术的可能性。
“没事的,把血池召出来吧,你相信我。”
“啧,屁大点事……”
一道嫌弃无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三人耳边,院旁的侧屋窗子被人从里面“啪”地一声打开,露出仄下充满怨怼的脸来。
他撑开眼皮瞥了下院中的三人,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吐槽:
“不是我说你,一滴血池水而已,就算是滴到你这伤员身上都不带动的,至于这么娘们唧唧的吗?”
“你!”
江宴眼睛都红了,却见仄下忽然掐了个手印,不一会儿他手心便凝出一滴血来。
“这是上次那臭小子在东海受伤时流的血,唐鸿可以作证。”
他一挥手,那血滴随即朝着贺行章飞了过去,贺行章就顺势抬手拦住了那血滴。
奇妙的是那血一碰到他皮肤并没有碎裂开来,而是直接跑进了他身体里。
仄下有一个法器,名为锦天越地仪,用来追寻世间万物行踪,如若是有与所追寻之物关系密切的活物血ye为饲更是事半功倍,是以仄下会收起一些他还看得惯的人的血ye,以防日后突生变故时手足无措。
但锦天越地仪只接受活血,所以就要费劲保存血中的生气,而有生气的修士血一旦遇到原主依旧存活的身体就会立刻融回体内。
既然这样,段珧典心中的那丝忧虑也消散了,但随之而来的是迷惑不解,既然这的确是贺行章,那分明刚回来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