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怕过苦日子,可若陶家倒了,凭着陶東这骄奢yIn逸的性情,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当陶父找到她,要她求林自安替他们开口的时候,她犹豫过,可更多的是满怀期待。诚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林自安如今愈发俊逸,甚至比中举时更加意气风发,可是眼中却没了她半分身影。
不管如何,她都得明白她前来的目的,来求林自安,希望林自安可以在季睿修面前说几句好话。保住陶家最后这点家产,给他还未出生的孩子谋一个尚好的前程。
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她期待又愧疚,本想表现的平常些,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心中的悸动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又想起自己的来意,只觉得难堪至极。
林自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轻笑了两声。
“林筠,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慕儿和季哥是谁?你又以为陶家、陶東甚至于你是谁?陶東妄想害季哥,你却要我去向季哥求情,放过你们,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对不住你,可是,可是我们毕竟、毕竟。。。。。。”
或许林筠是被林自安问住了,有心反驳找几个理由出来,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而林自安也已经没有再和她说话的心情了。
“林筠,陶家今日这番境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你一个女子,起码给自己留两分颜面,店中事务繁忙,你回吧。”
林自安这番几乎不留情面的话终于触动了林筠的神经,话音才落,林筠便抑制不住地留下泪来。
比起一年多前,林筠长开了不少,又养在县里,少了几分少女的灵动,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柔媚。这样可怜兮兮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让林自安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稚嫩却坚强的女孩。可世事变迁,林筠早已不是当年的林筠,而他自己也不是当年的他了。
光Yin流逝,带走了少年因怜悯带来的悸动,少年不知愁亦不知情,如今再看林筠泪眼婆娑的样子,仿佛只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般,心中已是波澜不惊了。
林自安实在不愿再和林筠纠缠,便自顾自站起身,却见林筠几步起身,想要往他怀里靠,林自安厌恶地移开身子,林筠便一下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林筠,人是要往前走的,自己做的决定只能自己受着,若你不想太过难堪,便自己起来走吧。”
“不,不,一直以来我都是爱你的,是他们逼我,是他们逼我,逼我,呜呜呜呜。。。。。。”
林筠似是豁出去般,竟这般可不择言,这样的话传出去,林自安倒还好,林筠却是做不了人了。
“逼迫也好、自愿也罢,木已成舟,无法回头。你已出嫁,我亦有了爱人,前尘往事,你愿记住也好,忘却也罢,却与我没半分干系了。”
林自安一番话,刺痛了林筠此刻敏感而又脆弱的心,她缓缓起身,用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林自安。似是想从林自安的眼中看到几分怜爱,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至少没有她半分影子。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林筠终于待不住,抹去眼角的泪珠,狼狈地转过身,却正好碰上已经走近的林慕和季睿修。
林慕只隐隐听到了几句话,但季睿修却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他看了眼可怜兮兮的林筠,眼中闪过几分不屑和厌恶,又很快移开目光,眼中的情绪也是随即而逝。
乍然碰见林慕和季睿修,林筠眼中情绪翻涌,仿佛想要诉说千言万语,却都归于沉静,终究再次迈出步子。
“林筠。”
没走出几步,却忽闻林自安的声音,林筠心中一喜,回过头时亦没能掩住眼中的欣喜,却听林自安道:“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的爱人很爱吃醋。”
林自安似是想起了卫潜,面上带上了幸福又无奈的笑容。林筠一下愣住,面上来不及收回的笑亦是僵住,显得有几分滑稽。
片刻后她再次落下泪来,却换不来林自安半分动容,只好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你们来了,一应婚事筹备还算顺利吧?”
林自安似乎没因方才的事而影响半分兴致,竟是拉着林慕坐下,有进屋拿了糕点茶果,和往日并无半分区别。
“安哥您别忙了,她怎会来寻你呀?”
瞧见林慕眼中的惊疑,林自安轻笑一声,开口道:“我也不知她或者说陶家是如何想的,居然想让我替他家向季哥求情,保住他家的产业,说来真是可笑。”
林自安说完不禁冷笑了一下,似是到现在都还无法理解林筠的做法。
林慕更是惊讶,不说两人关系如何,陶家试图害季睿修,季睿修又不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善人,不背后使坏就够仁至义尽了,还想让他帮忙,痴人说梦呢吧?
而他们又将林自安当成了什么人?曾经暗中陷害、落井下石,如今居然还有脸来寻他。莫非世上心术不正之人都是这般的厚脸皮吗?
“这几日倒也有所耳闻,不过依那王夫人的性子也可理解,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