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君予上了香,白君炎便告辞回了白家,而林慕和季睿修便正式在木家住了下来。
是夜,“泌雅园”安静异常,林慕睡在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床上,不禁又回想起那个如H 梦般的夜晚。
“今曰没提嫁妆的事,可是另有打算?”
季睿修轻抚林慕乌黑的青丝,轻柔开口。
“王卉不是要广邀東洲权责告知我回来了吗?她那么喜欢装贤惠大度,那便那日再给她一 份惊軎。想来这么多年,他们找这些契书也费了不少功夫,往后便叫他们不用再费这些功夫了
林慕心中有打算,季睿修便不再开口,只是更加轻柔地抚摸着他,仿佛以这样的方式给林 慕安全感。
林慕早已习惯季睿修的怀抱,在这个怀抱里他没有担忧与害怕,他可以安然睡去,即便天 塌了,他也知道这个怀抱会给他一个避风港。
林慕很快便陷入了梦乡,季睿修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而后缓缓闭上眼。
“始雅园”的两人睡得香甜,而“沁春苑”的王卉就没有这么好眠了。
原本今夜木康是要留下来的,偏偏“静轩”的那个狐媚子说三少爷病了,将木康请了去。 如今,她是当家娘子,当贤惠大度,只能劝木康前去。往日也便罢了,偏偏是今日,王卉又气 又焦躁。
“他怎么会没死,云秀,他今日这番话可信吗?”
“奴婢不知,只是奴婢觉得袁少爷不简单,还有他那个未婚夫君像是有拳脚功夫,那气势 吓坏奴婢了。”
王卉似乎也想起了季睿修的样子,她轻笑一声说道“那男子确实不可能是乡野村夫,你 瞧见小野种和那男子身上的衣裳没?那是华洲的云丝锦,即便是有钱人家也是百金难求,那小 野种披的那件狐白裘,那样的东西咱们府上都没有。且烧儿告诉我去年便在肖家的船上见过两 人,那季睿修定是非富即贵。”
云秀跟着王弁多年,名贵的料子也见过不少,自然也瞧出了两人不凡的打扮。
“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当年他不过一个六岁的稚童,即便真自己跑出去了,怎么有本事 从人牙子手上逃脱?且既然忘了偏偏现在想起来了。当年,真不该放那周婆子一家走,小野种 没死,那大宝呢?还有今日他多次提及白君予那个贱人的嫁妆,那些契书至今找不到,都是祸 害〇 ’,
当年,白君予的死虽在她的意料中,可她翻遍了白君予的屋子都没有找到那些契书,如今 想来都是隐患。
“要不派人去他养父母家走一遭,看他有没有说谎。”
“不妥,他说了日后再上门,且老爷已经认了他,我们去查反而会引起怀疑,总归他刚刚 才回来,一时也翻不出天,叫小廝看好他的一言一行。”
“我也乏了,你先下去吧。”
云秀依言退了下去,王卉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好觉。
当年的事虽是做的隐蔽,但那个芬儿莫名失踪总让她觉得不妥。如今的木献宸不再是毫无 反抗之力的幼子,且他身后还有个看不透身份的爱人和舅舅。他是原配嫡亲的嫡子,若他回来 ,木家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木府一大家子,吃穿用度,木康的人情应酬,她同那些贵妇品茶赏花,哪个不是白花花的 银子?木康这差事虽可以捞些油水,但木府如此奢华大多出自白君予的嫁妆。
白家已经倾覆,那白君炎也未提嫁妆之事,当年,那张嫁妆单子已经被她找到了。可是一 旦木献宸回来,这些便是木献宸的,别说木康,就是白君炎也不能占到分毫。
想到这些,王卉更是难以入眠,她脑中思绪翻涌,一团乱麻,直到累及了,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醒来,屋外已经站了四五个小廝婢女,云秀规规矩矩地站着,看着两人携手出来, 竟也透着些美好。
“少爷,您起了,这几个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都是府中伺候许久的,手脚麻利着呢。待 会儿,还给您送些赏用的玩意儿,夫人说您缺什么别客气,她都会给您安排妥当。”
云秀嘴上恭敬却是头都不敢抬一下,她总觉得木献衰这双干净的眸子能看穿她所以的心事
“劳王小娘记挂,这点东西请云秀姐姐吃个茶,不过说到赏玩的物件,我娘的嫁妆中就有 不少,说来我离家多年,我娘的库房如今谁管着呢?”
云秀刚接过林慕递过来的银子,听到后面的话心中咯噔一声,却又不得不回话:“回少爷 ,当年咱们都以为您死了,白家也没了人,老爷便叫夫人都记录下来管着。”
“是吗,王小娘办事妥帖,想来保管的很好,你先下去吧,我得空亲自去向王小娘道谢。
“是,奴婢先下去了。”
云秀退到院子外,才发现这大冬天里居然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调整好心绪,便急着给自 家主子回话。
林慕冷眼瞧着王冉送来的几个奴才,两个婢女姿色上佳、身段妖娆,这是什么用心,林慕 也猜得到几分。不过,她若打这样的主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