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当时就是呛了他两句,他就走咯。我和他都没得碰着。”说着还用手掌拍了拍手臂,意思自己和死者当时没有肢体接触。
“当时有哪个看到你们没挨着?”另一个老警察被丁军带偏,开始说起了当地的方言。
康文闻听得有些头疼,他们说话速度快,又都讲方言有些字咬字和普通话不一样,康文闻只能听了个大概。
“呣咯。”丁军道“我就是和他讲到两句话,只是语气不太好。他昨晚就着逮咯又跑老,整个还敢和我闹,我咒咯他两句他就跑老嘞。”
杜谦林见康文闻一脸的懵逼,便叫来张登进让他做翻译。
张登进家在灾难前就是这边的人,虽然他自己不会说但是还是能挺懂的。
“他说,他只是和死者说了两句话,死者昨晚被抓了之后就跑了,怎么还敢和他吵架打架,他骂了他两句后死者就跑了。”张翻译官迅速翻译道。
“请你说普通话。”年轻警察说道。
张登进张翻译官就地解职。
“你明明知道他是乘警在抓的人,你为什么不告诉列车长和乘警他去了厨房。”警察问道。
丁军又犹豫了。
“他威胁我。”
“他威胁你你就包庇犯罪?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年轻气盛的警察小哥,恨不得把他脑子拍一拍把他脑子里的水都倒出来。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难道还真敢把你怎么了。”警察小哥恨铁不成道。
“他怎么不敢,他就是敢杀了我!”丁军瞪着眼睛,红着眼眶大喊道。
顿时整个餐车车厢都安静了,大家都看着丁军。他那样子和死者一定是熟识,而且是冲满恨意的怨念。
“你们以前认识?”康文闻皱眉问道。
警察小哥偏头看了看康文闻,但是这个问题他也想问,所以也没说话。
丁军抬手抹了一把脸,抽了抽鼻子。
“他妈的!他死了真的是活该!”
“三年前,我才来火车站工作,当时我路过火车站外面广场上的一个长椅,正好看见陈汉海在偷拍一个小姑娘的裙底。”丁军抿着嘴,眼眶却越来越红。
“我当时上去提醒那个小姑娘。但是陈汉海一把抓住我就把我推在地上一顿揍,还边骂我多管闲事。”丁军哽咽了,用力咽下自己发颤的声音。
“他骑在我身上打我,我根本打不过他。我求周围围观的人,但是陈汉海说我是小偷,偷了他的东西,我说不是!是他偷拍人家小姑娘,但是那小姑娘她娘的也不是个东西!”丁军张嘴大骂着,康文闻清楚的看见他喷出的白沫子。
“她转身就走了!后来我都没有意识了警察才来。”丁军磨着后槽牙。
“我断了两根肋骨,刺入肺部。眼角的rou炸开。”丁军抬手指着自己的左边眼角,确实有一条弯弯扭扭的疤痕。
“左手手臂骨折,医药费十多万。我家连两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丁军抬手遮住眼睛,肩膀微微发抖“我爸去找他要医药费,又被他打了一顿。现在右脚还颇着。”
“前前后后将近二十万他就扔了三百块钱在我脸上,说他没钱,不然就去上诉打官司。”丁军抬眼恨恨的看着杜谦林。
“但是上诉又有什么用,我们又花了几千,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丁军道“他背后有人,能替他摆平这些事。”
康文闻瞳孔微微移动,看向杜谦林。
看来,这个“列车长”的身份和死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他死的好!”丁军放下手,用尽全身力气的吼着“他妈的,这种人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
“要不是我家里还有父母,弟弟。我也想亲手宰了这个畜生!”丁军额头的青筋都全鼓起来了。所以人都被他的遭遇,或者被他的愤恨所震慑。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点了点头,让丁军先坐到一边去平复一下情绪。
之后就是张登进,张登进没有直接接触过死者。在此之前也不认识死者,简单记录了一下就完事了。
餐车上的那位女乘务也是一样,她甚至都没见过死者,连陈汉海是谁都不知道。
张登进和这位女乘务员的嫌疑首先被排除了。
第四个是那个背包客。
“名字?”
“卢庆,34岁,北一口人。去云滇旅行准备回家了。”卢庆回答的十分简洁完整。
警察笑道“你这像是经常被讯问的啊?”
卢庆也笑道“因为刚才听你们都要问这些,所以我先一起回答了。”
警察小哥点点头“就喜欢配合我们工作的人了。”
“你这次去哪旅游了?”
“临水,去那边拍摄的。我相机里还有好多照片,你们要看看吗?”说着就把自己的相机拿出来了,翻到一张还要和警察叔叔说说这是在哪,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拍到,拍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趣事。
康文闻失笑道“看起来确实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