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道:“当日我进宫,陛下说不合适,并未与我们赐婚,你算什么未婚夫?”
“况且长公主府上,舅舅又有哪一句话说错了?当初若非是你一味勾引,我也不会与江倦解除婚约,他的外祖父,现在就会是我的一大助力!”
每每思及此事,安平侯心中都烦闷不已,他衣袖一甩,怒气腾腾地离开,江念则站在原地,心中只觉得一片惊涛骇浪。
没有赐婚?
没有赐婚?
甚至——连安平侯都怨他勾引他!?
好一个勾引。
这就是他挑的路,他以为的良人。
他好恨。
他真的好恨啊。
不知不觉间,江念泪流满面,安平侯已经远去,江念回头看向水亭,江倦坐在地上,双手放在长椅上,人趴了下来。
他一把抹去眼泪,走了过去。
“江公子。”
守在水亭附近的“禁卫军”向江念打了一个招呼,江念笑了一下,再看不出方才的崩溃,他轻声道:“我有事要问太子妃,你们先下去吧。”
“禁卫军”一愣,“但是……”
江念说:“侯爷吩咐的。”
江念一路追随安平侯,这群“禁卫军”是知道他的,也知道他深受安平侯的信赖,听他说是安平侯有事相问,只当什么不可外传的事情,便纷纷退开。
没过多久,水亭之中,只有江倦与江念了。
“弟弟。”
江念喊了他一声,正在四处观察的江倦抬起头,“啊?”
江念向他走来,伸手捏住了江倦的下巴,仔细地看他几秒,嫉妒几欲凝为实质,他冷冷地说:“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太子殿下让你迷得七荤八素,侯爷竟也对你……倾心不已。”
说到后面,江念几乎咬牙切齿,“你这张脸,我真是恨不得给你划花!”
江倦:“……”
见江念真的很生气,江倦总算有了一点危机意识,他不确定地说:“你消消气?”
“侯爷是你的,我不跟你抢,真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江念心中火气更盛。
自己步步为营,以为把安平侯捏在掌心,结果一不留神,就功亏一篑!
对方还在与他说不跟他抢!
江念一把抓住江倦的手腕,捏得很用力,“为什么你的命就这么好呢?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给你捧上来?你究竟哪里比我好了?”
“安平侯是,薛从筠是,蒋轻凉是,就连顾浦望,也是如此!”
那一日,江念与薛从筠他们不欢而散,他才坐入轿中,就看见平素冷淡的顾浦望盯着江倦让人送来的糖葫芦,笑得颇是温柔。
薛从筠与蒋轻凉便算了,小恩小惠,他们便记在心上,可那顾浦望,江念当真为他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就连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见顾浦望对他这样笑过。
偏偏江倦就给了一根糖葫芦,他就被逗笑了。
凭什么?
他怎么什么都要抢?
江念:“现在好了。我的一切,你都抢走了,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
越是发泄,江念心中就越是恨,他恨不得杀了江倦,可他又知道他不能动江倦。
无论如何,他与安平侯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若是江倦出事,没人可以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可江念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就此放过江倦。
江念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水亭的水帘上,突然诡异一笑。
他拉起江倦,把他拽至河边,愤怒让江念几乎面容扭曲,他轻声说:“我的好弟弟,你还记得那一日吗?我向你请求放过侯爷,他心中没有你,他只恋慕我一人,你只会让他痛苦。”
“我求你解除婚约,放他自由,让他得偿所愿,与我在一起。”
江念轻叹道:“那个时候你比现在好对付多了。只是几句话,你就被激怒,甚至没有发现,是我自己落的水,你根本没有碰到我。”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你落了一次水,既然如此,今日你便还我一次吧!”
江念伸出手,正要把江倦往水里按,“哗啦”一声,水中忽然浮起一人,他一把拂开脸上的流水,愣愣地看着江倦和江念。
蒋轻凉:“……”
怪离谱的。
他成日被罚在水里泡着,天天给那狗太子找一些不存在的东西,这一次只是过来探探路,竟让他捡到了这么大一个倦哥。
江念面色一变,反应迅速,“来——”蒋轻凉忙道:“念哥,等一下,你听我说!”
江念下意识看他,蒋轻凉一下跳上水亭,毫不犹豫地抬手一砸!
江念昏了过去。
蒋轻凉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江念,他刚才的话,蒋轻凉自然也听见了,他恨铁不成钢地对江倦说:“倦哥,你怎么回事,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