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梅君琴又一次恍惚,恢复了自然。
孔斯凡瞳孔猛缩——因为他这次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梅君琴身上,所以直接意识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
但还没等孔斯凡多想,孔鹏展就开了口,“爸妈旅游才回来,我陪你去报到。”
孔斯凡愣了愣,旋即便是衣服自责的模样,“啊……我给忘了。我只是想让爸爸妈妈和我一起……毕竟大学报道是人生珍贵的经历之一。”
那副乖巧的模样的确惹人怜惜。
可孔鹏展却不为所动,直接下了车将孔斯凡的行李拿了下来。
孔斯凡想要腻腻歪歪地和父母告别,结果又被孔锦荣三言两语不着痕迹的推却了,到最后,孔斯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下了车,拉着行李箱跟在孔鹏展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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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我总觉得凡凡有些不太对劲。”梅君琴神色有些恍惚,“还是说……我不太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凡凡不那么好了……”
孔锦荣沉默地下了车,又从后面上去,轻轻地将梅君琴搂入怀中。
“不是你的问题。”他轻声地哄着自己的妻子。
这半个多月的旅行,沈负在潜移默化中为梅君琴完成了多次心理疏导,已经成功地让梅君琴从卡牌的影响中挣脱出来。
但这一切梅君琴都是不知道的,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对小儿子爱意的流失。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饿渐渐地怀疑自我,沈负也说过,这是正常现象,只能靠孔锦荣在一旁引导,不让梅君琴去钻牛角尖。
或者干脆一点,直接告诉梅君琴真相。
但孔锦荣舍不得。
“锦荣……我总是想起一元那孩子。”梅君琴靠在孔锦荣的怀中,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不会想起自己这个亲生骨rou,而是在宁一元已经被逐出孔家这么久之后才想起这个人。
提到宁一元,一瞬间孔锦荣脸上的表情狰狞了一番。
“他没事。”孔锦荣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他很好。”
今天,宁一元呢应该也会来帝影报道。他拿到了帝影的旁听生资格。
这个资格,不是孔家帮他争取的。
而是他自己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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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斯凡咬着唇,心里忐忑极了。
自从孔家夫妻旅游回来之后,就都不太对劲!
孔斯凡百思不得其解,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外挂系统已经无限接近于被发现、被克制的状态中了。
他只能当这一切都是巧合,或者说,孔斯凡只敢当这一切是巧合。
“大哥,怎么不见一元呀。”孔斯凡找了个话题。
孔鹏展大步往前走,听到“一元”这个名字,压抑着怒火闭了闭眼,“一元的事也安排好了,不过他不和你一起报道。”
“他还是不喜欢我啊。”孔斯凡失望地低下头,喃喃道,“也都是怪我,抢走了他的身份……”
孔鹏展心想,你错的并非是抢走了他的身份,毕竟当初抱错孩子的时候,孔斯凡也不过是个襁褓婴孩。
孔斯凡错的,是不该用这种诡异恐怖的能力,去害宁一元。
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孔鹏展保持着贴心大哥的模样,一路将孔斯凡送到了这一届表演系的新生报道点。
然而下一刻,就印证了一句古话。
不是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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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我自己过去报道就好了,你不用跟过来。”宁一元怀里抱着一个神色的运动背包,冲驾驶位上的傅柏翊道。
傅柏翊却说,“不行,医生说了,你最好不要单独待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可有你人群更密集。”宁一元犹豫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你的粉丝太多了,刚刚在机场差点被堵。”
傅柏翊虽说不是娱乐圈明星,但是作为台球明星的他,粉丝并不比一线流量少。甚至因为粉丝群体的原因,傅柏翊的粉丝往往更忠诚,更有能力捧傅柏翊。
傅柏翊已经退役三年,粉丝数目仍旧不减反增,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你要是没有刻意压热度,你现在的粉丝也不会少。”傅柏翊道,“斯诺克虽然不算大热运动,但关注的人也不在少数,作为今年的全国业余大师赛的冠军,你现在可是体育界的‘头牌’之一,再加上你这张脸,还有之前孔斯凡黑你的热度,你绝对能直接火出圈——靠着正面爆料火出圈。”
毕竟,现在的宁一元有了一个“冠军”的名头,虽然只是国内的业余赛,但稍微懂一点的,都知道这个业余赛的含金量如何。
“现在不是时候。”宁一元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低调,然后一击必杀……到了。”
傅柏翊停下车,最后还是带上了连帽衫的帽子和墨镜,和宁一元一起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