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隐炼观察了一下,忍不住蹙眉:“你受伤了?”
聂临风摇摇头,转脸看见连隐炼愠怒的脸色,心里一暖,又改了口:“小伤,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是小伤,我看看!”连隐炼说着过去扶着人坐下来,他右手疼得不行,好在那只也不是惯用手,影响倒不大。
但聂临风却看出来了:“你手怎么了?”
连隐炼立刻把手往身后藏了一点,用左手去看拉聂临风的裤腿,但还没用上劲,聂临风就趁着他弯腰的瞬间将他身后那只手捉了出来。
“嘶——!疼!”连隐炼惊叫出声,立刻抽回手,又轻揉了两下。
“受伤了?”聂临风紧张起来,重新捉回连隐炼的手查看,只是轻轻按了两下,就听见连隐炼又小声叫起来,顿时皱起眉,“扭到了,没事。”
“有事,疼。”连隐炼本来就娇气,怕疼怕得很,被聂临风这么一按,没哭出来已经算发挥良好了,这会说话都带着鼻音,听上去软软的有点像在撒娇。
聂临风一听心里软成一滩水,从怀里拿了个小瓶子,拔开木塞,一股跌打酒的味道立刻飘了出来。
他往掌心倒了一点,搓得温热后覆在连隐炼腕上,说了句“忍着点”便轻轻揉按起来。
那种感觉说疼是疼,却又不到受不了的地步,连隐炼眉头皱得紧紧,抿着嘴半句话也不说。
过了一会聂临风才松开,柔声道:“好了,这几天要小心点。”
“我尽量吧。”连隐炼撇撇嘴,这才伸手去拉聂临风的裤腿,白色的衣料已经染红一片,轻轻拉开后,一条半指宽的伤口露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被树枝硬生生划开了,皮rou外翻,看得连隐炼头皮发麻。
这得多疼,聂临风却叫都不叫一声,是习惯了?还是怕他担心?
想到这连隐炼眼睛又有点红,愤愤瞪了他一眼,将水中的帕子捞起来拧干,小心翼翼给他擦拭伤口。
聂临风全程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乐得不行:“你在担心我?”
“废话。”连隐炼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疼的吗?”
“都说小伤了。”聂临风道,“你没事最重要。”
连隐炼想之前看到他背上那些可怕的伤口,心就阵阵地疼。
干脆抿起嘴不理他了,等把伤口清理干净才问道:“你身上有伤药吧?”
聂临风点了一下头,又从怀里摸了个瓶子递给连隐炼,还不忘嘱咐道:“别用太多,这个是要给你的。”
连隐炼一听差点把整瓶药都倒了上去,怒道:“我谢谢你,还咒我受伤。”
聂临风噎住了,他没这个意思啊!
等给伤口上好药,连隐炼才拉开袖子,伸手到聂临风面前:“你自己撕吧,我手疼。”
他说完就听“嘶啦”一声,聂临风直接把自己衣服撕了,随意地包扎几下便要站起来。
连隐炼见状急了:“你别乱动啊,要是伤着筋骨……”
“没事,我身体自己清楚。”聂临风冲连隐炼笑笑,伸出手,“起来吧,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下,等天亮再看看出去的路。”
连隐炼点点头,但没碰他,而是自己站了起来,问道:“去哪?”
“山洞,或者猎人住的屋子,能落脚就行。”
聂临风说着就要走,连隐炼立刻过去扶住他,聂临风起初不愿意,被聂临风哼了一声,立刻乖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应该有个山洞,上山捕猎的人经常在那过夜。”
连隐炼一听来了Jing神:“你来过这里?”
“算是吧,不过很久了。”聂临风迟疑道,“十几年前这附近一带有人失踪,老百姓传说是鬼拍肩,先帝猜是虎狼一类的猛兽,派父亲来看,我当时也跟来了。”
“那后来呢?”
“是熊。”聂临风继续道,“这里再往北连着上长山,上长山上野兽很多,那几年天不好,估计是找不到吃的饿极了,从那边跑过来的,虽然熊解决了,但难保不会再出什么危险,所以附近的人连这座山都不来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了好一段路,借着斑驳的月光,连隐炼隐约看见了不远处的崖壁有块地方黑得很,面上一喜:“你没记错,前边好像真的有个山洞!”
“是吗?在哪?”
“在那!”连隐炼指了一下,但看聂临风还是转头四处看,干脆不说了,掺着他朝那个地方过去。
等到了地方,连隐炼才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深,与其说是洞,倒更像石头凹进去一块,但挡挡风还是没问题的。
他正回忆着要怎么钻木取火的时候,身旁的聂临风忽然从怀里摸出什么吹了几下,“噗”一声,火光瞬间照亮了这一小方天地。
连隐炼看得眼睛都直了:“你有火折子干嘛不早拿出来!”
“又不是用不完的。”聂临风有点无辜,这就是他顺手拿的,就剩一点,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