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尧已经接受了夫郎小时候是个哭包,长大了是个粘人Jing的事实。
乔知舒因此高兴了很久,这之后他的肚子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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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儿到盛京之后,受邀在萧府过的年。
萧愈的母亲是佩宁公主,他驸马爹在工部任职,去年春夏跟着附马爹下江南,也是为了巡视长江水利。却意外和岗儿斗起了茶,岗儿的成长是脱离世俗的,身上总有脱俗的傻气,萧愈很喜欢岗儿这个关注点很奇怪的小土包子。
小土包子得知当今圣上是萧愈的外公,只是高兴地说:“太好啦,萧愈我要给你外公斟茶。”
萧愈心里舒坦,嘴上没好气地说:“你先给我斟,昨日带你去冰嬉被你绊的险些摔脱臼,你这四肢也忒不协调了。”
岗儿不服气,“哪有哇?我们江南雪薄,如果年年有冰可滑,我定比你厉害!”
“又不是我让江南雪薄的,快些,煮碗nai酥茶来吃吃。”
“在江州的时候,你斗茶赢过我才有nai酥茶吃的。”
萧愈:“你还有脸说?在江州我可是花了银子的……”
岗儿固执地摇头,规矩是规矩,说好了斗茶胜者随便提要求,扯银子算什么好汉?
“那你们盛京,还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你要答应再带我出去玩,我才煮nai酥茶给你吃。”
萧愈彻底服了,“没有好吃的,盛京没有比你的鱼腥草更好吃的了,鱼腥草我给你留着,你慢慢吃吧。”
“啊?”岗儿先惊讶地张大嘴巴,又伤心地怒了努嘴,“那好吧。”
岗儿爬起来,套了靴子蹬蹬蹬去抱了块酥油回来。
家在盛京的萧愈太可怜了,让我来给他煮一碗nai酥茶吧!
过完年,岗儿就见到庆隆帝了。
庆隆帝的寿宴比过年还要热闹,还更盛大。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还有外国使节纷纷赴宴,宴席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岗儿是一介布衣,在宫门口站着脚都冻僵了,才来了个小太监唤他进宫。
皇宫内戒备森严,哪儿都有皇城侍卫队站岗或者巡视,小太监叫岗儿低头,不许四处看,于是岗儿就全程盯着太监的脚后跟。
“在这儿候着,乱跑是要掉脑袋的。”太监吊着嗓子吩咐完就进殿了。
岗儿在外面吹着寒风听里面热闹的祝词声,等外国使节的寿礼都送上去了,才听一个老人家用温和有力量的声音说:“今年江南传来喜报,茶马贸易欣欣向荣,朕深感欣慰,听爱卿说,这趟回京还带了个Jing于茶艺的小孩儿?”
王江纬连忙站起身来,“回陛下,是有这样一个孩子,他兄长是跑万里茶道的商人,去年起开始负责江南银叶与乌兰友好贸易,家里还开了一间茶楼,这孩子十一岁起就会制茶砖,研制的nai酥茶更是畅销江州。这孩子与人交谈常常说些感恩陛下的话,甚至专门研制了团茶贺陛下大寿。”
被子民爱戴,是个皇帝都喜欢。
庆隆帝龙心甚悦,呼唤女婿,“哦?萧保文何在?”
“秉陛下,臣在。”萧愈的附马爹连忙站起来。
“朕记得,你去年下过江南,你可有听说?”
萧保文:“回禀陛下,臣去年三月下江州,于同年六月返京。驻留江州期间,正是江南春茶采摘售卖的月份,确实感受到了茶叶市场的繁荣,臣曾与茶农攀谈过,他们俱都感恩陛下下令控制茶叶价格不可低于茶马司定价……”
萧保文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才道:“在江州,小愈时常去一座茶楼,回京之后仍然对那nai酥茶念念不忘,赞不绝口,可惜臣公务繁忙,没能尝尝。”
“朕这驸马,过于老实。”庆隆帝笑着摇了摇头,对文武百官调侃了女婿一句,但是亲近的意思不言而喻,又指着坐在萧保文身后的外孙萧愈。
“愈儿,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萧愈连忙绕到殿中跪下磕头,“愈儿给皇祖父请安。”
殿外的岗儿低着头,脚趾头在靴子里翘起来,他听见萧愈的声音了。可是好冷啊,皇帝每点一个大臣,大臣就要一顿好言好语夸奖皇帝,他在宫外站了一个时辰,在殿外还要站一个时辰……
萧愈知道外面风雪刺骨,也担心好友岗儿的身子骨,所以庆隆帝问他江南行有什么趣事,他连忙回答:“愈儿去了江南一趟,在江州看见了百姓安居乐业,江州有乔家盛茶楼,让喝茶吃糕的生活普及于市井,文人雅士常聚于茶楼观茶戏,切磋对诗。愈儿亲眼所见,更觉生活幸福,同时也下定决心,在工学认真学习,争取让百姓过上更加安全和便利的生活。”
他没说和岗儿的关系,天子都不喜欢结党之人,岗儿是王江纬带来盛京的,他就别在皇祖父跟前掺一脚了。
庆隆帝喜欢小孩子,大臣女婿的话都不如他外孙的话有用,这才吩咐太监总管“让朕瞧瞧那个江南的孩子。”
小布衣岗儿这才终于进了殿,小家伙不知道什么叫怕,更何况他的好朋友萧愈也坐在殿前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