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有两件事,一是让王江纬那边和江州府库打探消息,主查大德庄借贷出去的白银出自哪里?
二是和知府大人通个气,他去乌兰的这段时间,乔知舒有官府的人照应,他就能放心了。
不过正如盛尧的预料,吴家堡还真没有动作。
百年基业吴家堡,业大家大,家族人口众多,主要经营的也是茶叶生意。驸马走私案他们也受了些牵连,掏了几十万银两才算保住了名声,老爷子心力交瘁,元气大伤,于是今年几乎是完全放权给嫡长子吴经义了。
吴经义年三十,出生的时候吴氏一族的生意遍布南北,他娘亲的家族也是在江州有一定地位的儒商世家,他满月起就是被吴氏一族当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
此人从小要风得风,长大后更是性格狠辣,他接手吴家堡之时,吴家堡正好被走私案冲击,他爹岁数大了,没有拼劲儿了,有意低调。等家族权力交到吴经义手上,吴家堡已经开始没落,所以他不服,势必要干一笔大生意,意图力挽狂澜。
一张口就盯上了江州银叶这个肥差,可惜那会儿江南官员都不敢收受贿赂,好不容易打通了关系,却被抚台大人拒绝了。
吴经义如约再次来到大德庄,盛岩已经等候多时了。
“吴少爷。”盛岩起身打招呼,对着给自己下套的吴经义比对着盛尧那个亲大哥还恭敬。
吴经义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神犀利有些凶相,“盛二少爷坐,近端午佳节,想必府上为节日做准备也多有忙碌,所以我一直没有出面,我也知道你等急了,不过这计划嘛,有变。”
盛岩忙问:“有、有变?变在何处?”
“也是家人提醒我方想起来,盛二少今年八月得秋闱入试,这搜证的计划就等盛尧明年回来吧。”
盛岩一听吴经义是为自己着想,立马就被打发了,走前还千恩万谢的。
他一走,大德庄的二东家就进来了,“这盛二少别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吧?”
“你看他有老虎的样子吗?”吴经义轻蔑一笑。
石鑫:“也是,咱们啥都还没给呢,他就贴上来了,就为了铺子开下去。要我说啊,那几人太贪,我经营钱庄见过无数的人,没见过一家人这么往钱眼儿里钻的,吴少爷,咱可得快点儿的,否则他们这样早晚出事还累得咱们。”
董盛钱庄那俩开业的时候,坑的大多是他们自己的客人,可如今,大德庄出了一次面,以后会有更多的百姓相信董盛钱庄,坑的多了,早晚出事。
吴经义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还是按原计划的来,得等江州银叶让盛尧先得了利,他赚的越多,到时候就死的越惨!”
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要搞死盛尧。毕竟私自交易贸易权,不仅盛尧会死,自己这个买家也别想活,所以只有盛尧死了,江州银叶才有可能换商队。
“我可是听说盛尧已经开始调查咱们吴家堡了。”
“有用吗?”吴经义掀了掀嘴皮子,嗤笑一声,“谁说我吴家堡要出手了?他越把Jing力放在我身上,我就越有机会出其不意。他该防的是自家后院,否则我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帮那蠢猪?”
“石某佩服,吴家堡有吴少爷这样会掌控人心,又有勇有谋的人,何愁不能回到巅峰呢?”
“那我倒宁愿世上少些王江纬这等吃硬不吃软的人。”
“那是。”石鑫配合的点头。
二人都没有想到,盛尧其实主要的Jing力是放在大德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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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玩龙舟,端午过后,盛尧就出发了。
六匹马在前面拉着一个大到能趟三个壮年男子的木箱,箱内是满满当当的江州银叶,箱子上面有封条,用朱砂写了几个‘贡’字。
三十名跑马助盛尧运送,一路行官道,少有歹徒宵小,倒也放心。
乔知舒骑着马和盛尧并肩而行,一路出了府城,行了二十公里,眼看就要上官道了。
盛尧先对茅尖吩咐道:“保护好知舒,有事就去找范大人,待我归来,自备礼登门道谢。”
“是。”茅尖重重点头。
盛尧调动马头方向,面向乔知舒,“回去吧,在江州好好的,若要回南县看望nainai和大师,务必让小舅来接你。”
“嗯。”乔知舒抿着嘴,心情已经很低落了,强打Jing神道:“哥哥一路保重,送去乌兰之后,不必急着回来,休息够了再动身。”
马儿在原地不耐烦,一直跺马蹄,发出‘嘚嗒’的声音。
盛尧扯了扯缰绳安抚马儿,带着浅浅地笑意逗乔知舒说:“不了,哥怕你着急。”
乔知舒没反应过来,抬手挡去日光,努力睁大眼睛呆呆地问:“我急什么哇?”
“急着与我成婚。”盛尧低沉的语气中带着轻笑。
乔知舒听清楚了,挡在眼前的手一挥,“你可快走吧!”
真烦人……
盛尧将人哄好了,就真的策马出发了。
乔知舒看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