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莺继续安慰道:“放心,你说不那就是不,谁都委屈不了你。明儿我回趟盛家,帮你打听打听。”
余兰捏了捏怀中的银子,摇了摇头,刚刚数落人的劲儿也没了,整个人很低落。
“别去了,我也知道姐姐跟娘家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庆幸你妹妹横插一脚,让我看清他们二人,还是该难过,我又没有家了……”
“别瞎说,姐姐这儿也是你的家,你只管住下就是。”盛莺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余兰走一趟,“到底我还是姓盛,虽说我爹早就将我撵出家门了,小妹议亲,理应回去问问情况的。苏夷那边,我们让胜儿和乔儿两兄弟去问问如何?”
盛莺出嫁前,盛雪还是个天真的小丫头,她出嫁后鲜少回龙井村,所以她对盛雪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对方‘改变’之前。后来那日父女决裂了,她也还是拿盛雪当妹妹的。
也是最近每年回去陪nainai过年,听二叔他们说起,才知道她回来借钱那年——家中是丰收的!
她越想越觉得心寒,她出嫁前不和盛尧一样住nainai院子,她和爹、方氏、盛雪盛岩住一个院子,她大盛雪十岁,盛雪也可以说是她抱大的!
虽说混蛋的是她前夫,可是盛雪一点儿都不为她这个长姐好,也确实让她寒心,如果不是心疼余兰这个干妹妹,她是决计不会去盛家说话的。
但是余兰却果断摇头,“现在我是凉透心了,我何苦非要嫁他?我非要供他赶考一辈子吗?姐姐,你别叫他们兄弟俩去闹,苏夷怎么说也教了他们三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不是坏他们两兄弟的名声么?”
盛莺:“可你这事儿总得有个法子解决呀,若苏秀才当真变了心,咱们也要去讨个说法。”
余兰从怀里掏出荷包,“凭什么他们觉得我就是做小的命?我明儿就找个媒婆去,只要是正房,我都嫁得!这些就是我嫁妆!”
……
余兰暂住盛莺屋里了,小还笙天天往乔知舒屋里钻,她从两岁被乔知舒抱着骑大马开始,就十分粘小舅舅了,说个乱辈分的话,她把小舅舅当爹了都。
余兰躲在孙家茶馆里,乔知舒和孙胜自然也知道了原因。
这日,乔知舒和孙胜拎了油纸包就去拜访苏家了。被扔在茶馆后面的小还笙气嘟嘟的,小丫头矮矮胖胖,小襦裙裹着她直筒筒的腰,兜的是福气满满,扑着孙鸿润的腿假哭。
“舅爷爷,舅舅们又跑出去啦。”
孙鸿润抱起她颠了颠,“那晚上不给他俩留饭了,饿的他们肚子疼,叫他们知道往后不能丢下我们还笙好不好?”
小还笙嘟起小嘴,“好~”
孙鸿润哈哈大笑,“那说好了,你晚上不许反悔,你都反悔好多回了。”
小还笙不回答了,乖乖坐在舅爷爷臂弯上,垂着大眼睛扣小手。
孙鸿润继续哄孩子,“等年底咱们家四进的大院子布置好,把你舅nainai他们也接来县城,到时候让你两个小表舅陪你玩儿,高兴不高兴?”
“小舅舅陪我玩~”小还笙只认乔知舒。
孙鸿润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脸蛋儿,宠爱地说:“真是谁养的跟谁亲,行,等你小舅舅回来,舅爷把你栓他腰带上。”
……
乔知舒去了苏先生家,厅堂明晃晃的摆着八彩,梳子、算盘、尺子……还有用来掀盖头的秤。
苏母见了乔知舒和孙胜,喜出望外,“哎哟,乔儿、胜儿来了,快进屋坐,这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亲上加亲,是该多走动走动。”
她对这门亲事是万分的满意,盛家出财子,一个能立女户的盛雪,一个会谈生意的乔知舒,这家人了不起!
“亲上加亲?”乔知舒内心复杂,对着苏夷问:“先生真的和盛雪定下了吗?”
“父母之命难违,慈孝之心人皆有之。”苏夷的表现还是乔知舒熟知的那样,清风明月,书生香气。
乔知舒和孙胜把苏夷拉去书房,苏母不便再跟着,去厨房准备小点心了。
书房内,乔知舒开门见山,他还以为苏夷喜欢的是余兰。
他道:“先生,余姐姐昨日在我家借宿,她十分伤心……是不是伯母给先生施压了?先生给句话,知舒有法子让盛家亲事作罢,让您和余姐姐共结连理。”
苏夷有些诧异,“你、你怎会有此想法?我常常教育你孝乃德之属,盛家将你养大,盛雪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你欲毁她亲事,她落了坏名声,往后可怎么嫁人?”
“……”乔知舒张了张嘴,小声不服气地问:“那余姐姐的名声怎么办?”
非他软弱,而是他一直敬苏夷为夫子先生,苏夷一拿出尊者的架势教育他,他那怕老师的性子……反正就是有点转不过来。
“盛家同意我迎兰兰进门,只需晚一个月即可。”苏夷的意思是,他又不是负心汉,又不是不娶余兰。
苏夷在乔知舒心目中的形象变了样,他拧了眉不理解。
“先生先说父母之命,又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