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猛吸了一口烟,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你是不是有病?跑我这儿闹腾什么,你的家人不是在酒店等你?草,真他妈晦气。”
江弘瞪圆了眼睛:“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你只配我这么跟你说话,我妈生病的时候我上门找你,吃了多少回闭门羹。得了,我懒得跟你墨迹,你他妈有话快说,说完给我滚。”
江弘脸色铁青,看着江栩越说越烦躁,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江衍不是我的种?”
“是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他是野种,你他妈的信吗?”
“如果你真想告诉我,可以去找你爷爷。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爸会告诉我,我也不至于被他们母子隐瞒这么久。”
“哈哈哈”江栩被他气笑了:“江弘,你还真没让我失望,知道江衍不是你亲生儿子,你受不了了?这些年你给别人养儿子,不是挺开心的吗?”
江弘咬着牙,气到发疯,额头青筋爆起。
白卉是他的初恋,白卉出身不好,没读过什么书,大专毕业后,为了生计她什么工作都做过。
温初然性情温和,为人善良又心软,两人顶多相敬如宾,远没有跟白卉在一起那种刺.激感。
白卉重新找上他的时候,江栩已经快小学毕业了。
白卉的丈夫是个家暴狂,打得白卉胳膊上,腿上没什么好地方。
终于,江雄进了监狱,白卉才跟他求助,江弘给白卉跟江衍找了一套公寓。
白卉给他看过一次DNA检测报告,告诉他江衍是他的孩子。当年他们分手的时候,白卉已经怀孕了。
江弘胸腔里有一股戾气需要宣泄:“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栩居高临下看着江弘,叼个烟卷儿,模样好像在审视一个垃圾:“江弘,为什么你永远不明白这点,丢了的东西找不回来了,你永远不知道珍惜是什么。江衍是不是你的儿子重要吗?你们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你什么意思?”江弘不理解:“你不应该高兴吗?我摆脱了他们,可以回到江家了。”
“你以为我在意吗?”江栩被烟呛到嗓子眼发紧:“江弘,滚吧,没人需要你了。”
江栩拉开门,面无表情让他滚。
江衍脸色极惨:“你妈妈她对麻药免疫?”他还能记起温初然生孩子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的,全医院的人都震惊了。
江弘心脏发疼,看着面前长得比他还高的,他唯一的儿子江栩,一双褐色的桃花眼跟温初然如出一辙:“江栩,你是不是不吸收抑制剂?”
“你才知道啊。”江栩冷笑:“滚吧。”
江弘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江栩坐在沙发上,从床头柜里拿出妈妈跟他的照片,低声说:“妈,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行。他是什么垃圾啊?这个垃圾,咱们再也不需要了。”
忽然,江栩想听听谢淮的声音。这个时间,竞赛应该结束了。
江栩看着手机。
给他打电话?
算了,尽量别打扰谢淮,万一他竞赛没结束呢。
江栩还在犹豫,电话响了,谢淮来电。
那一刻,江栩的心砰砰的,心口又热又亢奋,谢淮给他打电话了。
“嗯,谢淮。”
谢淮:“你在家了?”
江栩:“嗯。”
谢淮:“我到你家楼下了,下来。”
“什么?”
“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栩顿了顿问:“江弘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宣歌的姐姐去参加婚礼了。”
“谢淮,你没必要来找我。”没有谁有必要对另外一个人这么上心。
谢淮:“我来找你不是必要条件,是主观需求。我想见你,想抱你,想看着你笑,无时无刻不想。知道你在难过,我更想你。”
江栩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拿着钥匙拉开门,快步跑了下去,一路上,心跳好像在打鼓。
直到看到楼门口,艳阳下,穿着休闲装的谢淮。
江栩心稳了一刻,又再次疯狂跳动。
“谢淮。”江栩轻声唤。
“我在。”谢淮回。
谢淮余光看了看周围,张开胳膊:“借你个肩膀要不要?”
江栩笑了笑,走近他,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一分钟吧。”放任享受一分钟的温暖。
谢淮眉眼微弯:“多久都行,没有期限,只要你想。”
一分钟时间好快,江栩站直:“你身上有汗味,怎么来的?”
谢淮笑了下:“竞赛地点距离这里不远,没等到出租车,我跑着过来的。”
“……我没事。”
“听宣歌说,我对你始乱终弃了?”
江栩:“啊?”
谢淮眸里藏笑:“宣歌脱粉了。”
*
下午,心情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