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提祁野最忌讳、平时最不想谈的事。
他不想再看见别人说起祁野的父母时,他那副受伤难过,却一个人独自撑着的样子。
“告诉我你的过去,所有事情,从小时候开始说。”顾流寒附在他耳畔低声喃语,坏心思地用舌尖去勾他的耳蜗。
炙热的气息和舔舐的声音一起袭来,细细密密地钻进脑子里。
祁野心头一沉,头皮发麻,禁不住蜷缩起五指,死死攥住同他交握的手。
虽然很舒服,但他有些犹豫,他从来没对人说起过他的过去,总觉得有些事,一提起,就像是在一根一根拔出插在他心头的针。那么多根针,要全部拔出,会痛得昏死过去。
他很恐惧。
顾流寒细密的吻一一落下,从眼角到鼻尖,到下颌和喉结,暧昧又色气。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他声音软得不像话,撩人的同时,自己也被这亲密的触碰勾得燥热不堪。
顿了下,顾流寒又加上一句:“交给我。”
他比任何人都看不得祁野难受和痛苦,但很多事一直埋在心底的话,就像是一颗隐藏的炸弹,说不准哪天就爆了。
所以他想用自己去填补那些痛苦,拔出阿野心里的针,从此后他的阿野会活在光明里,再没有什么能刺痛他。
屋里静了半晌,祁野沉默着,闭了闭眼又睁开,终于缓缓开口了:
“车祸那段你都知道了吧?我爸妈想离婚,都不要我,争吵的时候出了车祸,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恨他们,我觉得他们可能,根本就没爱过我。但我也恨我自己,要不是当时我想着他们怎么不去死……”
祁野说着,哽咽了下。
这是他心头的第一根刺,最痛的一根,痛得他身子都颤抖了下。
“我不知道是谁的错,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是个恶毒的小孩儿,我不幸福是因为我不配幸福。因为我,好恶毒。”
顾流寒心疼地吻着他的眼角,两颊同他的贴在一起,交颈厮磨。
“不是的。你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孩儿。相信我。”
祁野喉头滚动,没有说话,垂着眸子沉默在Yin影里,看不清表情。
但那股难过的情绪,顾流寒能感受到,他的心像是被攥紧了一般疼。
“你说出来了,就很棒,是个乖小孩儿,值得奖励。”他嗓音温柔。
话刚落下,祁野就感觉一个吻缠了上来,shi软的小舌钻进来,勾着他的舌缠绵时,他脑子猛然一懵。
随后忍不住地仰起脖颈想要回吻,却被顾流寒推开。
“说好的,我主动。”他喘得有点厉害,声音嘶哑。
祁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顾流寒漂亮的桃花眼已经潋滟起水光,眼尾下的一颗小痣格外地色气撩人。
“好,我不动,你来。”他眸色沉沉,殷红的小舌微微探出,再明显不过的勾引。
顾流寒脸烧得绯红,却还是硬着头皮含住了。
祁野睁着眸子,死死地看着他,简直快要被弄疯了。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这人是从哪里学来的法子来撩拨他?
半晌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顾流寒软得身子都有些站不住,虚虚往前靠了些:“继续说,我想听。”
祁野嗓音嘶哑,染了情/欲后格外的好听:“那,还有奖励吗?这次不想要亲亲了。”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满脸红chao,最后硬着头皮软软地哼了声:“嗯。”
瞧着他这样子,可爱得一塌糊涂,祁野心软成了一片。
既然顾流寒想知道,那他就说出来好了,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发觉心里的负重似乎减轻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那些事常年压在心底,也没人听他说的缘故。
屋内静了一会儿,祁野继续道:
“后来我就被送进了孤儿院。那时爷爷病重,顾及不到我,姑妈又远在国外,所以两个伯伯自作主张把我扔进了孤儿院。”
他微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飞雪:
“那也是这样一个冬天,下着雪,那是一家特别穷、特别偏僻的孤儿院,院里的孩子都要干活,如果干不好,就没有饭吃,刚去的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只能吃两顿,晚上饿得睡不着。”
顾流寒手轻轻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抚摸着祁野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又充满了爱意。
祁野的嗓音缓慢了些:“院里的孩子也不喜欢我,都不带我玩儿,后来我捡了一条狗,每天偷偷剩下自己的饭菜去给它吃,那段日子虽然苦了些,但我有那么点开心,因为狗狗的陪伴。”
“直到某天,院长发现我在偷偷喂狗,他很生气,他说人都没东西吃,为什么要喂畜生,每年孤儿院饿死的孩子都有好几个,我怎么这么恶毒。”
“于是他趁着我睡觉时,把狗宰了,熬了汤。”
话到此处,祁野狠狠地咬了下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