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遇生盯着他看了许久:“所以, 你是被休了?”
谢亦朝不禁被呛到:“我跟他可没成亲。”
阚遇生:“不对啊,清清肯定喜……”现实的状况让他也不敢肯定, 想不明白,他干脆一拍大腿, “清清就那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你不找他要个说法的?不就是媳妇被抢, 你再抢回来就是,喝酒消愁个屁, 是不是男人!”
谢亦朝:“……”
“是男人就去给我抢亲。”阚遇生。
谢亦朝嘴边溢出些苦涩:“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阚遇生满不在乎道:“举行婚礼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谢亦朝瞥他一眼:“喝吗?”
阚遇生嘴上嫌弃,身体诚实:“喝。”
两个人你喝一口我喝一口, 并没有特意比对,只是沉默地饮尽杯中的酒。
“说起来,我看见你一直戴着这个香囊,里面的栀子花是不是枯萎了,我都没再闻着味。”阚遇生视线触及谢亦朝腰间纹路绣得歪斜的囊袋,“小姑娘送你的,被你带着的落冉?”
“不是。”谢亦朝否定,他垂眸注向香囊,神色微微怔惘,“送我的人走了。”
阚遇生神色闪过尴尬:“那就行,否则我会以为你对不起清清。”
谢亦朝隐约觉得对方误会了自己方才的话,但懒得解释,默然又酌一口酒。
阚遇生:“我身上有块故人赠予我的玉佩,雕琢的是一朵栀子花。”约莫是喝了酒,情绪把控不足,悠悠讲起自己的事,“起初我单纯以为是普通的玉佩,可在那个人弥留时对我提出一个要求后,我才知道……”
谢亦朝端酒的动作滞停。
“你知道吗?栀子花有个含义……”阚遇生轻笑,“一生的守候,一生守候的爱。”
“那个人要我在他死前给他一个吻。”
阚遇生叹息,“你的情况跟我还挺相似,送给我们栀子花的人都没有兑现其中守候的承诺,也都去世了,不会有再多的可能,你追回清清要好好待他,莫让他伤心,否则我必不饶你。”
“其实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女子的。”阚遇生略显苦恼道,“可想到他心里总是有些奇怪,清楚他已经不在,心就像是缺了一小块,但……我剖析了很久,如果他继续活在世上,或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他,可是一切都成往事,现在他对于我来说大概是人生中,最让我心情复杂的人。”
阚遇生絮叨得起劲,实在是憋在心里太久了,终于能讲出来心情舒爽。
结果,他并没有啰嗦多少时间,酒坛子猛地摔到地上,陶瓷片四溅。
“我要去修炼。”谢亦朝砸掉手里的酒坛,也不管被自己吓到的人,放下话便跑了。
阚遇生莫名其妙:“咋突然鸡血?”
鸡血不足以形容谢亦朝的状态,而是疯狂,看得直让人发抖。
半个月转瞬流逝。
谢亦朝和阚遇生两人一起去闯魔尊魔后的大婚,虽然谢亦朝不想阚遇生来,但阚遇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斗智斗勇间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人眼前一亮,对方金丹期可以伤到合体期的谢亦朝,当然这是他轻敌外加不愿伤到对方收手的情况下。
却也能够看出对方对付寻常合体期是可以的。
魔尊魔后的大婚不是在哪个地方举行,而是属于魔尊的宫殿降临修真界,稳定悬浮在半空中后,正式进行魔尊迎娶魔后的婚礼。
想要单枪匹马闯进魔宫不容易,外面设置了重重关卡,巡逻魔兵更是密集出现,找不到一丝一毫溜进去的机会。
魔宫中心。
身穿深红喜服的男子,生有十足邪气霸道的脸,唯我独尊的气势肆无忌惮地外露,压制得宫内的附庸者喘不过气。
这位便是书中最后出场的神经病受,容阑净。
魔尊的婚礼到场的魔界人士不少,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一把手就是二把手,魔界风气豪放,没得人界那些繁缛礼节,通知大家到场,两位新人简短露个面,礼就算成了,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宴席这边热闹非凡,甚至因为酒气飘散,无端生起该放纵的氛围,安排伺候的魅魔不少,所有人应该都能尽兴。
容阑净抛弃掉转变得yIn.乱不堪的宴席,大刀阔斧地走到一间建设豪华奢靡的房间前,直接就伸手推开。
象牙床上端坐着一位披红色头纱的人,鲜红光滑的衣袍勾着耀眼的金线,绕出展扬的凤凰。
喜烛在燃烧,摇曳出一片不稳定的光影。
等待的半个月是值得的,容阑净手执喜秤挑起红纱。
第一次在宜庆郡城看见对方时,他的心跳就乱了。
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见面,令他明确自己的心思,一步一步慢慢而克制的靠近,用着从未拥有的耐心,直到今日才品尝。
“阿晏,我会对你好。”容阑净抬起对方的下巴,指腹狎昵地沿着光润的肌肤摩挲,他的双眼逐渐暗沉,想要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