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沈霜白也叹了口气:“我这几日也在这边守着吧,宗主师兄就不必了,你调查一下这小子这些天到底干了什么。”
南符子应了一声。
顾吹雪把闻斜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我去给他煎药,两位师兄,你们先守着他,要是小斜醒过来了,就拜托你们给他输一下灵力,先滋润一下他的丹田。”
“不用输太多,他的经脉尽断,还没断的到处都是裂口,根本承受不住太多的灵力。”
南符子和沈霜白自然无不应下,只不过闻斜一直在床上躺着,就三四天了都没睁开过眼睛。
南符子憋不住了:“师妹,小斜怎么还没醒?”
顾吹雪叹了口气:“他这伤太重了,就是我,现在也是全无头绪,只能等着吧。”
江牧也跟着叹了口气,看了床上躺着的混账小子一眼。
这小子,真是……
引魂灯能聚灵不过只是传言,从没有人试过,他又何必为了这点微末的希望拼上自己的性命?
傻子。
直到半个月后闻斜才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体紧绷了一瞬,浑身都是戒备,直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才倏地放松了下来。
守着他的人是沈霜白,看到他睁开眼睛还愣了愣,然后立刻就握住了他的手给他输灵力,“小斜?怎么样?!!”
闻斜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但依稀能辨别出他在喊“小师伯”。
沈霜白没注意到,难得激动地扬声喊门外的南符子和顾吹雪:“师兄师姐!!小斜醒了!!”
然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顾吹雪和南符子奔了进来。
顾吹雪快速地给他另一只手把脉,一边使唤南符子:“师兄,快给小斜喂点水。”
“哦哦!”南符子手忙脚乱地给他喂水,又连忙问她:“师妹,小斜现在怎么样?”
顾吹雪拧着的眉头没有松开,沉yin了一会儿才松开了闻斜的手,回:“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就是这修为,肯定是不可能回来了,只能重新修炼。”
南符子和沈霜白齐齐松了口气:“那就好。”
修为跟命比起来,自然是命比较重要,修为还能再练,命没了就是没了。
这时候,南符子才皱着眉看向了闻斜:“小斜,你这些天去哪儿了?谁伤的你?”
他越说越气,最后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小师弟才走了多久,我凛剑宗虽然元气大伤,但也还有人!竟然有如此不知死活的混账敢伤你至此!!”
“小斜!你快说!师伯好去给你报仇!!我南符子把话撂这儿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连向来稳重的沈霜白和不喜打杀的顾吹雪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他,看起来像是只要他说了,下一刻他们就要出去拼命了一般。
不过躺着的闻斜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怒气,“师……咳咳!”他刚开口就咳了好一阵,甚至还吐出了些殷红的血。
“小斜!!”南符子一脸骇然:“师妹,他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性命没有大碍吗?怎么还动不动就吐血的?
顾吹雪又给他把了下脉,摇了摇头:“小斜现在身体虚弱了,受不得刺激,要问什么,等他好点儿再问吧。”
“大师兄,你去看看药好了没,我先给他施针。”
南符子应了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却被闻斜拉住了:“师……师伯。”
南符子:“嗯?小斜?”
闻斜又咳了几声:“师门里,应该还有我师尊的Jing血吧?”
南符子想了想,咬牙应下:“你想要?我一会儿去取!”
人都已经去了,留着Jing血自然没什么用。
“只是……你要小师弟的Jing血来干什么?”
闻斜苍白的唇角微不可闻地向上扬了扬,费力地伸手碰了碰床头上挂着的他的储物袋,指尖灵力微荡,下一瞬,他的手里就出现了一盏晶莹剔透的灯。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同时愣住,感受到那盏灯充沛的灵力,顾吹雪迟疑了一下,问:“小斜,这是什么?”
“引魂灯,”没等闻斜回答,沈霜白呐呐地说,跟着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闻斜,“你这些天,是去找了这玩意儿?!!”
不是他不能理解,他其实看到这灯的下一瞬间就知道了这小子的意图。
只是,这灯聚灵的功效不过只是传说,根本没有人能证明这是真的,何况死而复生这种事一听就很荒缪,这小子竟然为了这点微薄的异希望,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都说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夫妻都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更何况他们只是……
“引魂灯?”顾吹雪和南符子同样不可置信。
但眼看着闻斜又要晕过去了却还坚持着不肯闭眼,南符子一咬牙:“好,我一会儿去取小师弟的Jing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