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听话的抬起头,应道:“大师父,我遇到的并不是江小鱼,而是李大嘴。”
“不是江小鱼啊……”
“……”
江池顿了顿,见花无缺态度依旧恭敬,并未因方才挨了邀月一掌而有任何不满,这让他不由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究竟还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从未见过被打被骂还没有一丁点反应的人,其次让他疑惑的是,以邀月的性子,是怎么教出这种好脾气徒弟的。
江池思索着看向一旁的邀月,她并不关心花无缺的伤势,方才这人曾提到寡不敌众,但邀月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张口闭口江小鱼,若是被不清楚前后经过的人瞧见,只怕还以为江小鱼才是她的亲弟子。
邀月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仅片刻,落寞的情绪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麻木的神情。
“此事暂且不提,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去办。如果办不好,你应该知道你都对不起谁。”邀月抬眸看着花无缺,语气冰冷道。
“大师父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花无缺拱手道。
“我要你集齐九枚玉佩,找出藏有江湖秘籍的地方,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邀月说完,看向江池腰间别着的玉佩,给花无缺指了一下后,冷声继续道:“这便是其中一枚,而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找到其余八枚。”
宫九闻言,轻挑了一下眉。见花无缺视线移到江池腰见,宫九伸手挑起玉佩,朗声道:“这东西江湖中就九枚,得来不易,你让你弟子集齐八枚,岂不是太难为他了?”
“宫主可曾听闻过无花这个人?”江池拿开宫九搭在他腰上的手,问道。
眼下他有八枚玉佩,还剩下西门吹雪丢下的最后一枚就集齐了。只不过无花同他关系不妥,这人又故意躲着他,只怕他从无花手中取走玉佩,会难上许多。倒不如借邀月和花无缺的手,将玉佩引来。
“妙僧无花?”
邀月微微一愣,试探道:“难不成这人手中就有一枚玉佩?”
“他身上确实有,那枚玉佩是西门吹雪丢失的,无花恰好捡到。”江池轻声说道。
邀月闻言,轻拧了一下眉,楠楠自语道:“今日我还瞧见了他,若非我当时急于要找的人是江小鱼,只怕我也不会懒得搭理他。说来也巧,他来本是想同我做一场交易,我当时思索着,石观音已死,与他一个不及石观音的人做交易,只会影响我以后的计划。”
“现在看来……”邀月眼眸微冷,瞧见花无缺还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去将无花找回来,若他不来,你就杀了他,取走他身上的玉佩。”
“若他来,就让他到移花宫偏殿等着。”邀月淡淡道。
花无缺闻言,朝邀月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移花宫。
江池见邀月面露些许的不屑,微微顿了顿。他本以为邀月会让无花同他们一起商议,但看邀月的神情,似乎并不想他们几人见面。
“我看四周无一弟子,这恐怕是移花宫内院吧。宫主的待客之道还会分人?让有玉佩的无花待在偏殿,而我和阿九则可待在此地。”江池轻声笑道。
“石观音已死,石林洞府归无花又如何?我需要的人,是可以助我完成计划的,而不是空有住处,空有财富的人。毕竟这些东西我不比任何人少,江湖中还总有一些鼠辈,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那些人不清楚,他们的东西连我主殿一盏明灯都比不过。”邀月抬头看向不远处,以人鱼油膏为烛,可燃烧万年不灭的明灯,轻蔑道。
江池顺着邀月的视线抬头看去,心中颇有些感慨。若有人给他带东西请他接单,别说杀一个人,他再多赠几单也无妨。
“好哥哥,太平王府东西多,明灯又算得了什么?你若不介意,大可以随了我。只要我想,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宫九见江池眼底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心头一颤。
“不必。”
江池后退了半步,见宫九神色颇有些失望,轻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喜欢靠自己,一个刺客若成了一个人的杀手,那他还是刺客吗?正如,我想让你随了我,撇下太平王府中所有的东西,做一个身无分文,只靠和我一同接单赚钱的浪子,你可愿意?”
“我愿意。”宫九毫不犹豫道。
“……”
见宫九神色认真,江池轻咳了一下,皱眉道:“你愿意,太平王肯定不会愿意。我瞧着那名为牛rou汤的小姑娘待你衷心,你若是离开了,岂不是伤了很多人的心?”
宫九愣了愣,只觉江池是吃了醋。但邀月还在,他总不能漏了馅,便靠近一步,俯在江池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他们三人都能听到,“我浑浑噩噩活了这么久,唯一心悦且想要追随一生的人,今日竟这么急于同我撇清关系。钱和威望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江池闻言,伸手拉住还未来得急直起身的宫九,本想以同样的姿势俯在他耳边说话,但身高不及,只能拉下宫九的衣襟,怒道:“你少给我扯这么多,我何时称那些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