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从凌祉的怀里退出来,可凌祉仍是手臂软踏踏的。
好似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离去一般。
他急忙唤了一声凌祉,未有动静。
便又扑在凌祉身上,狠狠掐了他一下,却仍然未见表情有恙。
他有些躁了,想要出门去寻梦神。
只是刚要下床去,便感觉到他身后之人动了动。
随即便是腰上有了环绕的力度,将他的身子又压了下来。
凌祉仍是紧闭着双眸,可夺取他呼吸的时候,却毫不手软。
甚至叫他都未曾反应过来。
凌祉环着他的后脑,将萧云谏按在了自己身上。
萧云谏干涸的嘴唇碰到shi漉漉的东西,便忍不住再也不放其走。
那是凌祉的唇。
是甜的。
萧云谏痴迷于此。
像是干涸濒死之鱼,忽而得了一片水塘一般。
许久,才分离开来。
凌祉睁开了点星般的双眸,光亮从他瞳孔中洒满了萧云谏的整个世界。
他将萧云谏上上下下地看了许多许多遍,终是说道:“真好,阿谏我们都回来了。”
萧云谏别过头,哼了一声。
可上扬的唇角却是出卖了他。
他装不了多久。
不过半晌便破了功去。
他又是哼唧了两声,说道:“师叔,我渴了。”
凌祉忙下了床榻,去替他斟上一杯茶。
可不过倒出的时候,凌祉便察觉到了那非新茶,而是旧日的陈茶。
看着颜色,应当是放上了至少一夜。
这不应当。
炎重羽虽是瞧着大大咧咧,可心思缜密。
更何况还有青鳞这个细腻之人,哪里会出现这般的纰漏。
更何况那日他醒来之时——
炎重羽和青鳞都是相伴在侧的。
如今还是梦神嘱托炎重羽要看顾着他二人,可炎重羽却不见了踪影。
这便是最最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除非是炎重羽他们那边出了大问题,才叫他们根本没有得闲去关注他们二人。
凌祉瞬时便有了答案,可瞧了一眼仍显得有些虚弱的萧云谏,却是先将此事埋在了心间。
他用灵力热了茶水,滚烫的温度叫萧云谏未曾品出这茶叶到底是何时沏成。
也又叫萧云谏气恼道:“你怎般给我弄这样热的水,叫我好生烫了嘴。”
凌祉求饶道:“是我没留意,阿谏可莫要生我的气。”
说罢,他便要伸手接过滚烫的茶水,捧在自己手掌中吹凉方好。
萧云谏哪里真的会叫凌祉去做这件事,不过卷着舌头,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水温。
又叹了口气,说道:“好嘛,你当时将我说成了个日日在平白生气之人了。你若是非要这般,我倒是真的生气了!哦对了,我醒来还未见重羽、青鳞他二人,还有梦神,可好?”
凌祉不知,却仍是拦住了萧云谏想要下床去寻他们的动作。
只是说道:“阿谏,你先歇着。兴许他二人皆是去梦神处了,那日听闻梦神所言,似是又寻到了法子。”
不过是谎话由头。
萧云谏却是信了。
他点点头,说道:“那你跑一趟吧,就告知他们我醒来了。倒也不必非要来瞧我,只是说一声便罢了。”
醒来之时未曾见到炎重羽几人,他心下还是有些感伤不过的。
凌祉甫一出门,远远便瞧见了炎重羽。
他看不清炎重羽的表情,却是瞧见了炎重羽手中捧着的匣子。
是眼熟的模样。
是沈遥天留给他们的剑匣。
只是那物件儿已是被萧云谏收了起来,怎得炎重羽又寻了出来?
但独独也只有炎重羽捧着这匣子。
便是近了些,凌祉看清了炎重羽的脸色。
他的脸色暗淡,眸中无光。
平平静静的,却好似……这世间一切,再也与他无关。
只是微微垂头,余光瞥在剑匣之上。
又是将匣子往怀中揽了揽。
炎重羽看见凌祉的身形,先是一顿。
继而快步走了回来,恭敬道:“您回来了,可是神君也一同归来?”
凌祉颔首道:“阿谏同我一起回来了,你可安心。只是你怀中抱着的,可是我师兄予我们的那两柄剑?”
炎重羽呵地笑了一声,点点头而又摇摇头。
他道:“这是青鳞。”
凌祉一怔——
何为青鳞?
此为青鳞?
他瞧着炎重羽看向剑匣的眼眸中,多得是几分眷恋。
忽而就想到了那最最不好的结果。
他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却是:“何时的事?”
炎重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