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三千余年的生命,也早便长于旁人了。
哪有什么真的命途长的说法。
可是现下看着凌祉那一双仿若要摄人心魄的眼眸。
他却是有些想要相信了。
萧云谏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
他顿了顿,又转脸看向一旁正摸着下巴、咂着嘴,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二人的梦神。
愣了一下。
他似是有些窘迫,便轻咳道:“梦神方才可是看清了形势,我们今日可能一举成功?”
梦神摇摇头:“看不清。我甚至不清楚你那师父,可会真的去将药剂给碧璋。只是我们也能赌上一把吧。毕竟呢……我瞧着我命途也挺长的。”
他将手往萧云谏二人面前一摊,歪歪头又道:“可瞧瞧,是不是挺长的。”
萧云谏无奈至极,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他从前同梦神并不算太过相熟,也就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如今瞧着,梦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平白一张嘴,就是叫人恼怒的话语。
他们甫一回到长飙之墟——
炎重羽与青鳞便团了上来,两张嘴问出了七嘴八舌的模样。
“神君,可是有哪般好消息?”
“神君,可是今夜能成功?”
“神君、神君……”
萧云谏被他们唤的有些头疼,自行刮了阵风,吹散了烦人的话语。
他这方才说道:“我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我只知道,我的命途很长罢了。”
梦神没耐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祉更是挠了挠萧云谏的掌心,沿着拿到命运线顺到了他的手腕去。
炎重羽与青鳞丈二摸不着头脑,只问:“神君这话可是何意?”
萧云谏撇撇嘴:“是凌祉,如今又多了个算命先生的身份去。”
他二人仍是不解,可到底也没有再问。
只是未曾待上几许,凌祉便瞧见远方有一结印。
隐隐约约地照在空中,随着月光的角度变幻,而若隐若现着。
他忙唤了萧云谏来瞧。
萧云谏亦是道:“是师父来的信儿,我们如今快些赶去。”
梦神摆摆手:“倒也不急。若是那安睡剂真的起效了,半个时辰后方才是最好的时机。我们如今赶过去,还能有富裕。”
萧云谏点点头,本是招了云诀。
可思来想去,还是叫出了聆风,用它御剑而行。
他轻抚着聆风的剑身,说道:“聆风,我们再也不用分离了。”
他说得是剑,更是眼前人。
可聆风自从祭了剑灵为他挡下一招后。
却是再也没了动静。
聆风就这般一直静悄悄的,接受着萧云谏的指令罢了。
萧云谏看着心中难过,又听凌祉道了句:“阿谏,抱歉。”
凌祉看向萧云谏对着聆风那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慌乱不知所措。
毕竟那一招一式,是自己亲手刺去的。
萧云谏又抚了一下聆风,说道:“过去了,没关系了。总是提以往的事情不好,我们也该向前而行了。”
凌祉只一顿,紧跟着点了点头。
青鳞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本就低垂的头,更是要埋进自己的怀里了。
他看着几人要离去,却是忽而说道:“神君,带我一起去吧,我也……真的想要帮上一点忙。”
萧云谏一张面孔还未舒展开来,有些冷漠的眼眸撞在青鳞身上。
让青鳞愈发得胆怯了起来。
萧云谏说道:“总还是有人,要在我们这最后的营地支持着我们。”
炎重羽明了萧云谏的意思,他将青鳞挡在身后,郑重其事地道:“神君可安心,我会与青鳞一直等着您归来的。”
萧云谏嗯了一声,便与凌祉、梦神二人一同再次回到了风峪。
他一打眼,便瞧见了倒在门口的沈遥天,顿时心中一阵惊慌。
他倏地抓起了凌祉的手,紧握在其中,说道:“师父可是死了?师父可是被碧璋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被其……”
他不愿意再说下去,只是先前那会儿不好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叫他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他是不是当真只顾着自己,只顾着他们能将屠天之力封印。
未曾想过,沈遥天为了此事,会背负怎般的后果。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此事!
他凭什么没有想到此事!
萧云谏捂着胸口,惶惶说道:“我最近为何一直这般……我为何连这最基本的,可能会害了师父的事情,都忘却了……是我对不起师父,是我做错了。”
凌祉从背后环抱着他,说道:“是我错了,阿谏。是我也将此事忘记,是我没有提醒你。阿谏……”
梦神在